白洋破天荒地跟着白延陸去參加自家新樓盤開盤銷售的商業晚宴,把他爹都給驚着了。
當時白延陸也就是随口說一說,現在房地産行業萎靡得厲害,這次開售的又是郊區一個以頤養為賣點的别墅區,能買這個盤的人,都是雲港非富即貴的人,所以才會開這麼一個宴會。
白洋當時也就是一聽,結果回家的路上,陳星燦卻忽然說白延陸給雲港有名有姓的富商都發了邀請函,其中就有祁昂。
她二話沒說,立馬拿出手機告訴白延陸,她也要去。
白延陸當時都準備睡了,看見白洋的短信,站在陽台看了黑沉沉的天空很久,才打了個電話過去,用故作輕松的語氣問,“怎麼突然要去,你不是最讨厭這種場合的嗎,是不是又有新相中的青年才俊了?”
白洋簡潔回答,“我是客戶,我要買房子,買别墅。”
白延陸都被這個不走心的借口逗笑了,“你?買别墅?”
“怎麼了,我的資産買不起那個地方的别墅嗎?”白洋反問,她和陳星燦都是花白延陸給的卡,每年的分紅都是白延陸交給專人去打理投資的,其實她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有多少錢。
“買得起,怎麼買不起。”白延陸哈哈大笑,“我白延陸的女兒要是連棟别墅都買不起,說出去不是笑掉别人大牙!”
“那不就完了。”白洋幹脆利落地挂了電話。
陳星燦打了圈方向盤,揶揄道,“你用這個魄力去追男人的話,十個祁昂也不在話下啊,你怎麼突然又想去接近他了,早上不還義正辭嚴地說你們已經沒有關系了嗎?”
白洋沒說話,她還在想祁昂主動認養海豚和白鲸的事情。
祁昂不會不知道雲認養這件事和她有關系,因為他們還沒有絕交的時候,她和他說過好幾次,既然知道,還主動參與,又是為什麼呢?
理智勸她說這是祁昂自己的事兒,和她沒關系,不要多想,可她心裡卻隐隐覺得,祁昂這麼做就是為她而來的,她很想當面問問祁昂,為什麼要這樣做,到底在想什麼。
但雲認養活動的報名還沒有截止,認養人還沒有最終選定,她沒有理由和祁昂見面,就算去找他,又怕隻是自己自作多情而感到難堪。
自顧自地讨厭對方,又自顧自地喜歡上對方,豁出去表白,又自行失戀,她已經足夠失态和丢人了。
這次的宴會或許是最後的機會了,是最後決定她和祁昂今後到底會怎麼樣的機會。
十一月的最後一天傍晚,白洋和陳星燦準時出現在了會場,幾乎是瞬間,她吸引了在場所有人的目光。
她的打扮在這些所謂上流人士的眼中向來不合時宜,今晚更甚。
頭發被染成鮮豔的紅棕色,燙成了細小的羊毛卷,加上她發量本來就多,看上去就是一顆極具存在感,桀骜又張揚的爆炸頭,簡直和《勇敢傳說》那部電影裡的主人公梅莉達一模一樣。
但不同于梅莉達的開朗外向,她膚色冷白,缺少血色,不光穿了長到拖地的大擺黑色哥特風裙子,還化了煙熏妝,戴了誇張的血紅色美瞳,甚至還戴了兩個假的唇環,看上去完全就是個久不見天日的暗黑女巫。
沒有人會不關注這樣的白洋,但也沒有人敢和這樣的白洋搭話。
即便她是曾經的首富白延陸唯一的女兒,而且相當地被疼寵,就像今晚的宴會,白洋已出現,白延陸就有些嗔怪地瞪了她一眼,顯然是不滿意她的打扮,但依然親昵地把她叫到身邊,和各路商業大佬介紹了一番。
據說白洋高中時有關系不錯的好朋友,對方甚至還去過她家裡,因此被白延陸知道了兩人的好友關系,之後那個原本隻是開了一家國産汽車4S店的好朋友的父親,就在短短一年之内在本市開了四家進口車的4S店,甚至還在外地也開了店,每年的銷售額是以前的十倍都不止。
雖然還不夠格來參加今晚的宴會,但顯然也是借了女兒和白洋是好朋友的光,得到了白延陸一點點的幫助和提攜。
所以不是沒有人心動的,今晚來的富二代富三代裡,除了真的不在意的,至少一半以上都很想和白洋攀攀關系,可看她那副生人勿近的樣子,就知道自己不該上前找難堪了。
所以白洋很少參加宴會,即便偶爾出現,也往往無人搭理,一人獨處。
反倒是樣子陳星燦比她人員好很多,隻要不是趨炎附勢的那些二代三代,和他都挺能玩到一起的,所以進場沒多久,陳星燦就和一起賽過車的兩個世家公子去另一邊的沙發上喝酒了。
他們從來不在陳星燦面前說白洋的事情,好話壞話都不說,好話會被誤會另有企圖,壞話會被陳星燦狠狠揍一頓,還會牽連到自己的家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