鄒氏包下了整個頂樓作為今天宴會的會場。
雖然是不對外公開的宴會,但其實聚集了雲港市和其他地方的頂級富豪名門,人數也不少,白延陸也被邀請了,但他知道白洋要來以後,就讓她代表,自己去和老朋友打麻将了。
進去之前,祁昂站在華麗的大門前,微微擡起了胳膊,白洋伸手挽住,“祁先生,請多關照。”
侍者将門打開,兩人一起走了進去,站在門口附近的人紛紛轉頭,将目光投向他們。
沒人能比白洋更會在這種時候裝樣子,她神色冷淡高傲,是她标志的誰也不放在眼裡,誰也惹不起她的社恐狀态。
她化了黑色全包眼線,眼尾有星星閃閃亮片的眼睛掃過會長,一眼就看到了遠處正在和太太說話的夏決,激動地心情瞬間爆發,臉色更冷漠了,手上的勁也更大了。
“白小姐,淡定。”祁昂聲音帶着笑意,低聲說道。
白洋這才發現自己把祁昂的西裝袖子都揪緊了,不好意思地松開手,但臉上一點尴尬都看不出,“抱歉。”
“别急,待會兒我會幫你介紹。”
“我才沒着急。”
會場整體的燈光并不算很亮,因為裡面擺放珠寶和原石的玻璃櫃台需要更亮的光來表現寶石的質感和光澤,說是品鑒會,其實更像是針對豪門世家的内購會,很多頂級珠寶其實是很難流入市場的。
自從祁昂已出現,就不斷有人上來打招呼攀談。
“祁總,這位是?”
“白洋,白小姐。”祁昂介紹,“田氏房産的田總。”
“哦,白氏的千金啊,上周我還和她爸爸一起吃飯來着,小時候見過,長這麼大了,真是出落得亭亭玉立。”
白洋點頭,“田總好。”
“哎,白小姐感覺和祁總很像啊,都不怎麼愛說話,挺配的,哈哈。”田總抖着大肚子笑。
好不容易應付了幾個,白洋感覺自己臉都要繃僵了。
“去拿點飲料給你喝。”祁昂帶她去了餐台那邊。
宴會準備了很多餐點和酒水,大都是冷餐,自助形式,還有一圈的豪華沙發可供休息,所以氣氛算是很輕松。
“這每件東西都這麼貴,你不怕萬一沒人來,冷場了怎麼辦?”白洋喝了一口橙汁問。
祁昂帶她坐在沙發上,“賣珠寶都是其次,更重要的是套消息,擴大關系網,不會沒人來的。”
白洋看着他,眼睛微微眯起。
“白小姐看我好像很嫌棄的樣子?”祁昂問。
“果然你們做生意的心都髒,就跟我爸一樣。”白洋撇撇嘴。
不知這句話戳中了哪個點,祁昂忽然輕笑了一聲,“這點我的确沒有辦法反駁。”
“你很奇怪哎,場上的東西全賣完了?怎麼感覺你今晚心情格外好。”白洋問。
她觀察了有一會兒了,祁昂看上去好像和平時沒什麼兩樣,疏離淡漠,進退有度,但其實唇角一直噙着一抹笑意,和平時虛浮的假笑不同,是溫柔的有溫度的笑意。
有幾個很年輕的,一看就是豪門新生代的年輕人上來敬酒,他也淡笑着喝了,可白洋看對方幾個略顯忐忑和驚訝的表情就知道,祁昂平時是不會給那種沒什麼實權和經曆的年輕人這麼大面子的。
“或許吧。”祁昂轉着香槟杯,含混道。
“算了,我去一下洗手間。”白洋拎着手袋起身去了洗手間。
她正對着鏡子補口紅,門外又進來一個人,她看着對方愣了幾秒,才朝對方微微颔首,“夏太太。”因為壓制興奮的情緒,讓她故作鎮定的嗓音都有些發抖。
對方正是她最喜歡的男明星,影帝夏決的太太司圖南,圈子裡沒幾個人知道,其實她還是現在最暢銷的網絡作家之一難途,成就夏決的好幾部電影原作都是她。
更準确來說,白洋是他們夫妻二人的粉絲。
司圖南穿了一身白色的禮裙,簡潔大方又不失甜美,她笑道:“你是……祁總的女朋友是吧,抱歉,還沒來得及打招呼。”
“不、不是,我隻是陪他出席而已,并不是女友。”白洋趕緊否認,“是我們該主動打招呼的。”
“你剛才一來我就看到你了,你這條裙子很漂亮很亮眼,我很喜歡這種風格,不過我有點撐不起來。”司圖南誇贊。
“謝謝。”白洋道,她明白司圖南的意思,對方應該有二十六七歲,但渾身都散發着一種單純天真的小白花氣息,五官和氣質都很甜美,确實不怎麼适合她這種穿搭。
司圖南補了補妝,“一起出去吧。”
白洋求之不得呢,擡腳和司圖南一起往外走,還沒出去就聽見了自己的名字,腳步不由得停了下來。
“對對對,就是那個白洋,聽說三天兩頭就被警察抓走,她父親白總拿她是一點辦法都沒有。”
“怪不得從來沒有見她在千金圈子裡出現過,要是我都沒臉見人了吧。”
“嗐,再壞再叛逆,這不入了祁總的眼了?從白氏千金到鄒氏少夫人,誰說不算是人生赢家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