拍拍屁股就離開的太宰喵不知自己留下了一個天大的鬧劇。
此刻他已憑着極佳的記憶力來到小咕之前帶他去的那間特殊的小房間裡。
用腦袋頂開半掩的房門,太宰喵發現房間依舊空蕩蕩的,隻有一張椅子在窗邊。
椅子位置與上次有了些變化。
太宰喵低頭看一塵不染的地闆,又看自己的粉色貓墊,真的一點灰塵也沒有。
四月一日絕對有潔癖症,前不久才來房間打掃過。
太宰喵放下貓爪,徑直走到椅子邊,費力爬上椅子,連做幾個深呼吸後輕盈跳到窗台上,四爪用力扒拉住窗台,然後擡頭仰望藍天,企圖像剛醒那會兒借着湛藍的天空消除心中煩躁。
難以想象,他剛才居然被一隻喜鵲整暈過去了。
不管是被小嘤氣暈的,還是被小嘤的胸懷悶暈的。
總之就是暈了!
太宰治回想自己在橫濱橫行霸道的那些年,淋過槍雨、挨過子彈、受過無數傷、多次在生死線上蹦跶……都沒試過直接被氣暈——不,被悶暈的。
他很快糾正,被人知道悶暈的總比被知道氣暈的要好。
但這事不能細想,因為越想隻會越生氣。
尤其當他肚子還在咕噜噜地刷存在感,一雙鸢眸沉得能把人淹沒。
太宰喵一想到自己光顧着生氣卻忘了去廚房找四月一日要吃的,就忍不住用腦袋錘窗台。
“喵喵!”黑曆史啊黑曆史啊!
接連錘了好幾下腦袋,太宰喵暈頭轉向的忘了自己在窗邊,一個恍惚竟失足從窗台掉了下去!
“喵——”糟糕——
太宰喵瞬間清醒過來,四爪匆忙一抓,卻隻抓到了空氣。
将近十米的高度,他不會要摔死吧?
話說靈魂體摔死了身體也會死嗎?
會不會有人擔心他?
一瞬間,太宰喵腦中閃過無數問題,但都沒有答案。
雖然這次摔了和剛才被小嘤摔了是兩碼事,但小嘤知道了會不會以為都是它的錯?
然後對他的屍體嘤嘤大哭?
太宰不禁自嘲一笑苦中作樂,沒想到自己竟還有心思胡思亂想。
墜落的速度太快,太宰喵不再掙紮,緩緩閉上眼睛等待死亡到來。
不知是不是死前出現的走馬燈,太宰喵心中仿佛出現一個從高樓墜落的黑色身影。
對方脖子間那抹血一樣的紅色他在森鷗外身上見過。
太宰喵立即愣了愣。
“咕——!”
突然,空中傳來一聲犀利的鳥叫。
緊接着,墜落到離地面僅有幾厘米的太宰喵忽覺身體被利爪掐進肉裡,疼得他龇牙咧嘴。
再次睜開眼,他就看到了熟悉至極的白毛。
“喵?”小咕?
小咕沒有回答。
太宰喵耳邊是呼呼的風聲,除此之外他再也聽不到任何聲音。
貓頭鷹的羽毛很特殊,飛行悄無聲息。
太宰喵恍然大悟,難怪小咕能把膽子比天還大的小嘤壓着打。
原來不隻是體型差的緣故,還有實力上的碾壓。
他都是靈魂體了,為什麼不能變成更大的貓科動物,比如緬因貓或老虎等?
太宰喵漫無目的地想。
一會兒工夫,小咕就帶着太宰喵穩穩回到四月一日身邊。
小咕顧忌着剛才緊急接住太宰喵造成的傷,隻能小心翼翼把他放到四月一日身邊。
換作是以前,它絕不會做資敵的事。
不把太宰喵放到四月一日手上是它最後堅守的底線。
況且,現在……
小咕神色複雜地看一眼笨拙說人話的小嘤。
有能模仿人說話的小嘤在,太宰喵的存在頓時變得雞肋起來。
既不能幫它翻譯,也無法長期待在店裡陪四月一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