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怎麼江州竟笑了一聲,“嗯,我活該。”他說。
好在江州認錯态度還是良好的,就這麼抱了一會兒,喻尋還是沒忍住伸出指尖去碰江州被自己肘擊到的部位。
感受到那片皮肉又崩起來了,喻尋想問江州是不是還是疼,不過心裡還是有點氣沒有排幹淨,輕輕地來來回回摸了好一會兒,最後開口,悶悶小聲地又重複了遍,“你活該。”
江州又“嗯”了一聲。
可明明江州已經很聽話,一切控訴都照單全收,但不知怎麼,喻尋還是很不滿地重重地氣哼了一聲。
一個咕噜爬了起來。
像是氣不過似的,隔了少許距離,喻尋朝江州腰腹那塊揮了揮拳頭,“一點疼不夠,真應該再給你幾拳,看你以後還敢不敢亂說話!”
眼看着要挨打了,江州卻動也不動,淡定地躺着不挪窩,甚至嘴角還噙着一抹淺笑,“喻小尋好狠心,還要打我嗎?”
“對。”喻尋點頭。
“好。”江州說。
喻尋很快地湊過去。
嘴唇貼近,親了一下。
光速碰過後立馬就轉身要跑。
江州速度更快,抓住亟待逃離的某人的小臂,“跑什麼。”
喻尋很不好意思,掙紮着要甩開江州,“你放開!”
江州也已經坐了起來,湊近喻尋一些,“寶寶臉怎麼這麼紅?”
看喻尋把臉撇開,他便湊得更近,又問,“是因為偷偷親我嗎。”
喻尋怒目而視,“什、什麼偷偷!明明是你......”
“哦。”江州也恍然大悟地應了一聲,像是才想起來,“原來是我要求的,那我還你吧。”
喻尋正想說什麼還不還的,還沒來得及開口,唇舌就被堵住了。
......
等收拾清爽,從浴室裡出來時,喻尋已經精疲力竭。
看了一眼時間,喻尋很崩潰,“都這麼晚了......”
忍不住埋怨起江州,“明明都說好了不做了你怎麼這麼——!”都找不到合适的話來罵江州了。
江州倒是自認沒有食言,很坦然有底氣似的,“沒有做。”
“可是你用手也——!”
“隻是清理。”江州臉色很是正直。
喻尋覺得自己臉都快氣紅了,但又覺得實在不值得跟江州這沒臉沒皮的人深究,使勁推了一把江州,就背過身去,閉上眼睛打算睡覺了。
身後的人很快纏了上來喻尋也沒理,專心努力睡覺。
但可能由于今晚做得太過刺激,身體此刻既疲乏又亢奮,還無法完全從興奮狀态下安分下來,喻尋怎麼睡都睡不着。
“喂。”喻尋在黑暗中出聲。
“嗯?”
“那個......還有個禮物是什麼啊?”反正都睡不着,又實在是好奇,喻尋稍稍猶豫後,索性還是問了。
身後的人似乎是一愣,又似乎是笑了,喻尋不知道到底哪個是自己的錯覺,也無暇顧及這些細枝末節。
既然都問出口了便不再扭扭捏捏,魯莽地急急追問:“快說啊,問你呢。”
忽然聽到後面說了一聲,“對不起。”
喻尋納悶,說對不起做什麼,正要開口問問,就又聽到耳畔傳來一道低而慢的聲音,像是承諾,“以後會送你很多禮物。”
喻尋一愣,瞬間尴尬窘迫漫上心頭,轉過身,急急為自己辯解道:“啊,我,我沒有,你别誤會啊,我沒有暗示你要送很多禮物的意思。”
“我知道,是我自己想送。”江州親親喻尋的頭發,又說了一遍“對不起寶寶”,說,“我以前不知道你喜歡禮物。”
喻尋大囧,想說‘我沒有我不是’但又實在違背心聲且沒有絲毫信服力。
隻好說,“今天你送我的我已經很開心很滿足了。”
江州“嗯”了一聲,告訴喻尋,“「330号」十七個月後會正式發布,到時候所有人都會知道你的因子。”
頓了頓,又補充,“預計二十三個月後會正式上市。”
喻尋驚喜,“比預想的要早好多啊。”
江州說“是”,這次的突發事件雖然無疑是危機,但同時很難否認它也是契機。
喻尋高興地親親江州,歡歡喜喜地抱住江州,說,“開心。”
江州也笑,說,“我也開心。”然後低頭開始吻喻尋。
“诶诶。”喻尋推了江州兩下,小聲道,“真的不能再親了。”
“喻小尋。”江州咬喻尋的嘴唇,“怎麼你可以親我,我不能親你,你是強盜嗎。”
“嗚——我不是強盜。”喻尋最終還是掙紮着呼吸到了新鮮空氣,耐心跟江州解釋,“是我控制得住自己,你控制不住自己!”
江州哼了一聲。
“你還哼呢,你知道現在幾點了嗎!”喻尋疾呼。
感覺身體緩過這好一陣,沒那麼躁動了,睡意也漸漸上頭,于是喻尋對江州宣布,“我真的要睡覺了,明天、哦不對是今天還約了小栗子小安他們一起打沙灘排球呢。”
江州一愣,不動聲色問道:“什麼時候?”
“上午10點。”喻尋難受不已,“我都沒幾個小時好睡了,你不許再講話了。”
江州沒功夫提醒喻尋其實是喻尋重新開始講話的事實,隻繼續問,“玩多久?”
“下午小安有事,我們就約了一上午,大概,嗯,可能一點結束吧。”
江州“嗯”了一聲,頓了下,忍不住道,“你都沒告訴我。”
喻尋聽出江州聲音裡的怨怪和不滿,輕聲哄他,“現在不是就在告訴你嗎。”
“我以為這回在陽青島你的時間都是我的。”江州不依不饒,“不是說不想跟我分開才邀請我也過來?”
喻尋一開始沒來得及細想,乍一聽到江州的這番話語,還真被說得生了愧疚之心。
但仔細一想又覺得不對勁,覺得難以置信,“我也隻是跟他們約了一上午啊,其他時間又沒有一直不跟你玩。”再怎麼想喻尋覺得自己這也隻是正常社交吧?
“我陪你一起吧。”江州說。
喻尋為難,“這不好吧?”
大家都是同學,同學間一起玩,隊友人數也是确定的,哪有自己帶一個男朋友杵在旁邊傻站着看的呢。
如果隻涉及到喻尋跟江州兩個人都還好說,關鍵是到時候打球的那麼多同學,江州站在一旁,萬一弄得大家都不自在,就不好了。
“為什麼?”江州問。
喻尋聽出來江州聲音裡的幽怨,實在沒有辦法,隻好仔仔細細跟他解釋了一通,終于勉強打消了江州要跟着一起來的想法。
江州自認自己也不是不講道理的人,聽到喻尋聲音又啞又低,裡面似乎也飽含着困意,但還是強撐着給自己好聲好氣地很溫柔很細緻地解釋,雖然江州心底實際上對喻尋的安排并不算滿意,但确實是心疼喻尋,也實在是不願意讓喻尋陷入兩難境地。
最終江州決定自己退讓一大步:“好吧。那我去接你總行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