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時候,看到門口不遠處來接自己的人,喻尋朝袁栗擺擺手,“這事兒我再想想吧,小栗子拜拜,明天見。”
喻尋三兩步跑到江州身邊,江州自然地把喻尋的書包提過去。
“你都不跟我提前說通報的事,我要罰你!”喻尋佯裝生氣道。
“怎麼罰?”江州覺得有點好笑,但也沒拆穿喻尋,隻摸了摸喻尋的臉,陪着他演戲。
“喂!”喻尋抓住江州亂碰的手,低聲制止對方,“在外面别亂碰,這裡這麼多同學老師呢。”
江州這回是真的忍不住笑了,反手抓住喻尋的手,從善如流道,“好,不碰。我們上車。”
“我還沒說要怎麼罰你呢。”喻尋提醒健忘的江州。
“好,你說。”
“請我去商越吃飯!”喻尋立馬說,這個是剛才他在做實驗的間隙就想好了的,回憶起上回在商越吃到的美味就忍不住口水直流,所以特地給江州下了個套兒等着他鑽。
江州果然乖乖鑽進去,一口答應,“好。我們上車。”
一上車,江州果然又不安分,立馬卡着喻尋的脖子親。
接了好一會兒吻,喻尋拍拍江州的手臂,喘息道,“好啦。”
他扯過江州的手摸摸自己的小肚子,“你摸,都是平的。”
江州在喻尋腹部停留了好一會兒也不見撒手,按理說他不可能不懂啊,但江州又不說話不表态也不開車去吃飯,喻尋隻好又開口把話說得更明白,“我真的有點餓了。”
說着,又湊上去親了一下江州的臉頰,跟江州撒嬌,“先去吃飯嘛,吃完了再親親。好不好?”
江州終于說了“好”,然後收回手和目光,發動車子。
去商越的路上,喻尋給江州講了項目結束後集體旅遊的事。
江州靜靜地聽完,了然地問,“你想去是吧。”
喻尋小聲說,“是有一點想。”
頓了頓,又大聲表衷心,“可是我也是很舍不得你的!所以還在猶豫呢。”
江州淡淡地“哦”了一聲,聲音平平地說,“最後的決定呢?”
江州轉過頭随意看喻尋一眼,“還是要去是吧。”
“呃......”喻尋不敢直接反駁江州,整個人慢慢縮到了座椅上。
因為他确實被袁栗那張嘴蠱惑,是真的挺想去感受一下冬天的陽青島的。
不過舍不得江州也是真的。
怎麼辦呢。
忽然喻尋想到一個辦法,他猛地鯉魚打挺坐直了,“你跟我一起去不就好啦!”
喻尋豪氣地表示,“項目結束我應該會拿到優秀結業生的獎學金,我給你出路費!”
江州終于沒忍住,被喻尋的大氣逗笑了。
喻尋很警惕,“你是不是在笑我?”
江州收斂起神色,淡聲問道,“獎學金多少錢?”
喻尋頗有些得意地說了個數。
江州“嗯”了一聲,“我出行要坐一級飛艦,這個數勉強夠了。”
“啊?”喻尋震驚。
他預想裡,江州跟自己一樣,隻坐普通的飛艦就好了,沒想到江州想坐一級飛艦。
喻尋不免有些肉痛,他本還想把剩下的錢存起來呢。
“你,你一定要坐一級飛艦嗎?”喻尋忍不住問。
“嗯。”江州轉頭又看了一眼喻尋,“舍不得了?”
“不、不是。”喻尋強撐着否認。
這江州還真是敗家啊。
不過仔細想想也是,以前跟江州一起出行的時候,都是坐的私人飛艦,飛行成本隻會比對外售賣的一級飛艦更加昂貴。
現在是自己邀請江州跟自己一起去玩,對方要求訂個一級飛艦的票,其實一點都不過分。
隻是......
喻尋忽然一握拳,大聲宣布:“我要更加努力了!”
連江州都有些被驚道,“什麼?”
喻尋扭頭去看生得高貴模樣的江州,“現在努力學習,以後努力工作啊。”他直言不諱道,“不然怎麼養得起你。”
面對喻尋大言不慚地說的這些‘養自己’的話,江州倒是不覺得反感。
事實上反而有一些隐秘的微妙感覺。
其實江州長到這個年齡,生平還是第一次有人對自己說出類似要養自己的話,而且對象還是明明自己一手承包了對方的吃穿住行、可以算是對方是被自己養着的人。
但江州并沒有覺得被冒犯,也不覺得喻尋隻是在逗樂子抖機靈畫大餅,因為江州看到喻尋說要努力學習努力工作努力養自己的語氣和神态,也并不覺得不真誠。
所以江州最終沒什麼猶豫地承接住這一份好意。
“好。”他含笑說,“那你加油。”
......
兩人在夕陽懶懶的照耀下吃完了美味的一餐。
他們在一間靠窗的包廂。落地窗視野很好,27樓的高度讓喻尋有些恐高,但他又忍不住總是往下看。
喻尋一邊喝着餐後的椰子水,一邊往下瞄,人頭像是一隻隻小小的螞蟻,建築有點像凹凸不平的俄羅斯方塊。
忽然聽到有桌面被輕叩的聲音,喻尋擡頭去看聲源,問對面,“怎麼了?”
“你說呢。”江州面色很平靜,看不出焦急的模樣,“吃完了就怎麼樣。”
“?”喻尋想了想,“!”
見喻尋面色一下子染上一層薄紅,江州知道他想起來了,拍拍自己的腿,“過來。”
喻尋是真的有點不好意思,“這還在餐廳呢,一會兒萬一侍應生進來......”
“不會,我設置了免打擾。”江州說。
看着喻尋,他又低聲叫了一次,“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