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尋眨了下眼睛,突然變聰明了似的,變得一下子能聽得懂江州。
“那我現在邀請你,好不好?”
喻尋回憶着以往看過的那些俗套電影,用另一隻手很誇張地在空中劃了兩個大圈,然後将手攤開在江州的面前。
江州看着幾乎戳到了自己下巴的手,又看了看一旁微仰着腦袋似乎覺得自己表現得很不錯的人。
江州臉上的肌肉群違背主人意志,細小地顫動着。
有什麼辦法呢,江州别無選擇,隻好把手交給喻尋。
......
等到喻尋把手搭到江州肩上,試着跳了兩步,才後知後覺地意識到奇怪。
沒有廣闊的舞池,沒有五顔六色但不醉人的果酒,沒有身旁熱烈的鮮活的一對對舞友。
甚至連音樂都沒有。
有的隻有自己同樣都不算是特别齊整的心跳和呼吸。
和喻尋預想中的舞會完全不一樣。
喻尋自己跳舞的狀态也奇怪,并不是根據練習時經驗所得出的結論那樣——等跳起來就好了。
不知是因為第一次跟江州共舞,緊張的緣故,還是其他的。
喻尋越跳,心髒反而跳得更厲害,乃至幾乎是被提到了嗓子眼。
喻尋不想丢臉,暈暈乎乎地,但凝着一口氣,跳啊跳,跳啊跳。
月光溫柔地從窗簾縫隙中灑進來。
不知是過去了多久。
也許已經很久,又或許才剛剛開始。
看着跟自己不過一掌距離、江州幹淨利落的下颌線,喻尋隻覺得對方的呼吸距離自己很近。
忽然——
江州的臉突兀地偏側了一下。
喻尋的心跳漏了一拍,腳步一亂——
踩住了對方的腳。
停下腳步,小聲驚呼了一聲。
本來喻尋舞蹈技術就不好,之前一直在小心着強撐,其實能撐到現在才踩腳已經算是超常表現。
喻尋趕緊挪開,不太好意思地小小聲道歉,“對不起。”
過了一小會兒。
“笨蛋。”江州也小小聲地說。
那種糟糕的感覺又來了。
在試衣間外,被江州靠近時的感覺。
呼吸紊亂,心跳加快。
可這一次跟上一次又不一樣。
也許上回隻是偶然的恰巧。
也十分短暫。
可這回幾乎是整晚,從跳舞開始,從跟江州靠近開始,一顆心不知死活不聽勸告地蹦啊蹦,稍稍平複卻又不知怎麼回事重新星火燎原起來。
罔顧主人意志,以一種恨不得把自己舞瘸的放縱姿态撲騰來撲騰去。
無從抵賴,無法辯解。
如果說以往心髒的異動隻是恍然,可這一次,喻尋騙不了自己。
他無比确定地感知到,自己好像不太對勁了。
——不行。
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