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對面無論是誰都可以嗎。

江州臉色冷峻，幾乎是恨鐵不成鋼地說，“我本來就會告訴你。”

有些不明所以，讀不懂江州突然起來嚴肅的神色和語氣，喻尋有點懵，眨了眨眼道，“那你快告訴呀。”

“......”竟還變本加厲了，江州平緩了兩口呼吸，突然沉聲道，“坐直。”

喻尋條件反射般地坐直了。

然後才反應過來腹诽，這當慣領導的，官架子也太大了......

那頭江州看了看喻尋打得筆直的脊背，心中稍感欣慰，至少這人還有的救。

心中的郁氣消散了些，江州這才開口道，“我跟你說了，熠星公民體内的f-r因子是經曆了千萬年生命篩選和基因改良後對環境适應的結果。”

“截至目前，公民人體内的f-r因子與環境中的f因子适配度統計數據基本在66.73%-78.39%之間。”

就算其他的喻尋聽不懂，但數字簡單明了，喻尋喃喃，“這，比我的低啊。”

江州“嗯”了一聲，“即使曆經了成千上萬年的時光，環境适應的結果也算不上高度契合。”

江州頓了頓，聲音沉了些，“事實上，正是因為适配度不夠高的緣故，有相當部分的熠星公民難逃猝死的風險。”

“尤其是年長的公民，年齡的增長導緻f-r因子功能的退化，退化到一定程度，便連勉強适配于f因子都做不到了。”

“簡單理解，就是他們體内分子運轉速度跟不上體外分子運轉速度了，平衡無法維系，消亡便在所難免了。”

“由此産生的猝死風險，是目前各方都無法無力攻克的長壽危機。”

喻尋聽得認真，這個時候也大概聽懂了江州想做什麼，試探道：“你們覺得我體内的因子能跟f因子高度适配，所以你們想利用這個解決公民猝死的風險啊？”

江州點了點頭。

喻尋眼睛一亮，猛地一拍大腿，“這是好事啊！你早跟我說啊，我願意為科學做貢獻！”

喻尋産生了江州意料之外的興奮，他的臉上甚至有一些難以掩飾的得意洋洋和驕傲，“要是能成功，我是不是，是不是要名留青史、流芳百世、彪炳千古了啊！”

“......”江州竟不知道，對這個項目，還有人比他自己還更有信心，甚至激動得過了頭。

可看到喻尋眼睛裡迸發出來的那一簇簇小火苗似的光芒，江州抵在嘴邊的、例如科創和實驗并沒有那麼簡單之類的話語，最終還是沒有說出口來。

“嗯，不是沒有機會。”江州最後這樣說。

“肯定可以的！”喻尋反過來鼓舞起江州來。

江州看着喻尋因激動而變得紅潤的臉頰，也笑了笑應道，“好。”

不知喻尋是想到了什麼，江州看到他又自顧自傻笑了一會兒。

又過了一小會兒，喻尋忽然眼睛一亮。

“那個，”江州看到那一下子湊近自己的紅撲撲的臉頰，漂亮的眼睛裡像是閃爍着小星星似的，“我身體裡那個什麼因子，應該會以我的名字命名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