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家隻是不知道咋形容,家裡沒鏡子人還能沒尿嗎?
也不撒泡尿照照,看看自己的醜樣子,看一眼就想吐啊。
還嫌棄我醜,自己醜的像一樁冤案,還好意思在這裡評價别人。
徐奉谙站起身來,祝先福比他爹高一點點,到她下巴處,對比于她此刻的憤怒,年輕徐奉谙則是鎮定自若,她把符紙拿到祝先福眼前,“我也不賣關子,實話與你講,這符箓是我畫的,島上居民符箓畫的頻繁,恐有大妖作祟,我想幫貴島除妖,若是方便能否幫忙引薦一下出海買符之人?”
“你會畫符?你要是會畫符老子就是玉皇大帝!穿得破破爛爛臭乞丐。”
祝先福冷呵出聲,擺明不信,哪有仙師衣裳左一塊補丁,右一塊補丁,他是聽老東西提過一嘴在浮丘郡找到一位術法高超的仙師,眼前這人怎麼看都與術法高超四字搭不上邊。
“……”
“臭小子你怎麼還沒出海。”祝大谷暴怒大喊,狗東西一天到晚就會偷懶,他三步并做兩步,撞開徐奉谙,拎起他的耳朵,瞪起眼珠子,“王八蛋,知道老子為弄這破黃紙費多大力氣。”
“還不快點捕鲛人去,傻呆呆站着喝西北風。”
話完還不忘盤問,“黃紙呢!要是弄丢,老子弄死你。”
祝先福疼得呲牙咧嘴,心中對年輕徐奉谙不滿又加深一分,他也不說話,伸出手指,幽怨滿滿,無聲控訴。
“鲛人?”
徐奉谙溫和消散些,平靜無瀾的聲線聽得祝大谷虎軀一震,努力咽口唾沫,他感到一陣寒意從腳底蔓延至全身,這聲音他再熟悉不過,這是碼頭邊畫鎮妖符的女仙師。
這人怎麼會突然出現在這裡?
額頭滲出密密麻麻薄汗,心中第一想法是有人告密,不要讓他捉到,要不然絕對不會輕易放過這群吃裡扒外的畜牲。
他真心實意待他們,不成想這群刁民胳膊肘往外拐,祝大谷不敢想象若是被修仙者知道,自己會落得個怎樣下場。
年輕徐奉谙見祝大谷遲遲不轉身,她繞一圈走到他面前,見他額頭汗珠順着臉頰淌下來,疑惑蹙眉,伸出手試一試天氣,這天也不是很熱,怎麼回事,這人瞳孔放大,在見到她後更是踉跄後退,幾乎要摔倒在地,得虧祝先福眼疾手快扶住。
“仙師别來無恙。”
眼看躲不過,祝大谷正面應對,她還能殺了自己不成,據他所知修仙者不能殺普通人,就算是傷到,隻要傳到大國師耳裡,少不了一頓罰,情節嚴重甚至會廢除修為趕出宗門,就算他再過分,她也不能對自己做什麼,對啊,那他還怕個屁。
就算是八派掌門來暫時也動不了他一根汗毛。
再說他殺的是妖!八派不僅不會怪罪,甚至還是褒獎。
祝大谷推開祝先福挺直胸膛,笑聲像雷霆般震耳,得意與嚣張在這笑裡展現淋漓盡緻。
這笑不僅讓聽得年輕徐奉谙不舒服,同時也讓徐奉谙恨不得拔劍捅死這畜牲。
他無非是仗着修仙者不能随意欺淩普通百姓從而有恃無恐,不過從年輕徐奉谙詫異的眼神看出,空桑島鲛人案與她無關。
看她剛剛真誠的小眼神,應該是沒撒謊,這符箓應該出自她之手,原文也沒說原主會符箓啊,原主這麼天才嗎?真是一點記憶也沒有。
徐奉谙聚精會神繼續往下看,隻見年輕徐奉谙溫和的眸子倏地變得深沉,“祝老爺口中的妖,不會是指鲛人吧?如果是鲛人請祝老爺停止捕捉。”
“鲛人大多天性純良不是惡妖,不應該肆意殺害。”
“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錢你都收下了,在這裡當什麼活菩薩。”
“……”
你給我上兩柱香,老娘讓你多活兩秒。
徐奉谙咬牙切齒,真是老畜牲!怎麼敢講出這樣的話來,醜人多作怪!
話說這時候的原主也不像對妖深惡痛絕,‘鲛人大多天性純良不是惡妖,不應該肆意殺害’這段話打敗大多數的修仙者。
到底發生什麼才會讓單純善良的原主化作殺妖大隊長。
“我把錢還你。”徐奉谙攤開手,把這些天所得銀票遞到祝大谷面前,“望你不再捕殺鲛人。”
自從知道修仙者不能對普通人做些動手之後,祝大谷現在無比硬氣,看眼銀票,叉腰斜視,語氣張狂,“你說不殺就不殺,不殺他們你讓我們空桑島怎麼活,别以為會畫符就了不起,這天下那麼大,不會隻有一個會畫符的。”
“你畫的符又不好,十張裡就兩張有用,在這裡裝什麼裝,呸,真是晦氣。”
“……”
年輕徐奉谙難得沉默好久,畫符差勁這事她認,畢竟不是符修,現如今河清海晏,天下太平,鮮少有惡妖作祟劍修賺錢舉步維艱,要不然也不會硬着頭皮做這事,為祝大谷所畫之符也是她照符箓大全一步一步畫的,明明步驟全對,出來效果卻不理想。
“我确實并不精通此道,若是祝老爺看不起,何必一而再再而三前來畫符,鲛人一事我會一五一十禀告宗門。”
“你!”
祝大谷盯着她看好久,看上去一臉正派,講起話來帶着刺,絲毫不肯讓步,這人腦子有病,站着妖族這邊,他伸出指着海那邊,“有本事你就去告,一級一級往上告,一個半吊子,老爺還怕你不成。”
在他眼裡眼前這人就是個傻子,共享富貴不好嗎?
一個兩個都想阻止他賺大錢。
殺鲛人和殺雞殺鴨有什麼區别,一群死腦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