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烨，被黑霧攪碎，當場殒命！

“不——”

衛無相眼前一黑，噴出口鮮血。

黑色霧氣瞬間将衛無相纏繞。

衛無相絕望得瞳孔急縮。

絕對的碾壓力量面前，哪怕他是南天神尊，也毫無反抗之力。就這麼結束了嗎？他的太子已死，他汲汲營營大半輩子、好不容易得來的江山，還沒坐上幾天，也即将完全地毀掉。

“顧野蔓，你以為你赢了？”衛無相突然低笑出聲，“黎靖川已經徹底瘋成了怪獸，白京馬上要完蛋，所有人都要死！你也會死！我等着你們來給我和我兒陪葬哈哈哈哈！”

顧野蔓一怔。

衛無相什麼意思？

裘心蕊剛才說，白京與外界聯系被切斷了，她們應該是無法聯系到她在别國的分身，所以心蕊才冒險被衛烨抓進總長府，來見她。

如今衛無相又這樣說……

而且今天衛無相到死也沒開口，求喬現身相助。明明這裡受到喬的監控，喬如果想保住衛家父子，黎靖川是殺不了人的不是嗎。

肯定出事了。

她正想着，讓黎靖川帶她出去，查看白京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黎靖川突然停止了對衛無相的絞殺，上前一把将她抱起。

她毫無準備，吃了一驚：他這是？

“靖川？”

他不說話，隻低頭看着她，專注而熱烈。她正要再喚他，他突然朝她吻來。

“啊。”一旁裘心蕊不小心發出聲響。

黎靖川停下動作，面上閃過惱意。

“不行。”她拉住他的手，怕他攻擊裘心蕊，“她是我朋友，不能傷她。”

他将懷裡的她抱得更緊了些，兇狠的目光掃向四周，仿佛在宣告她是他的所有物，任何人都不得觊觎。

顧野蔓心底捏了把汗，就怕他突然對裘心蕊出手。這裡空間太小了，必須得帶他離開這裡。正好她也想出去看看外面情況。

“靖川，帶我離開這裡。”

他抱着她，大步朝外走去。

“黎靖川不能離開。”雲風月現身攔住他們，對顧野蔓道，“他馬上就要成功詭化了，卻在這時候失去自我意識，他要是離開了，沒有人控制得住他。之前一切努力都功虧一篑！”

黎靖川毫不客氣，黑霧攻向雲風月。

“不要。”顧野蔓拉了他一下，眼看雲風月就要被擊中，黑霧繞開，隻是将雲風月控制住。

雲風月身後，所有降臨派的超凡幾乎都在。

“攔住他！”雲風月下令。

西天神尊和南天神尊都不是黎靖川對手，何況這些超凡。黎靖川緊緊抱着顧野蔓不放，無差别地攻擊面前所有擋在他面前的人。

雲風月心中大恸。

看來黎靖川真的失去自我意識，誰都不認得了。

詭化，失敗了。

他徹底淪為了空有一身詭族血脈的行屍走肉。

可為什麼，已經失去人類靈魂的他，偏偏還對顧野蔓有所不同？

莫非這就是詭族的印刻？

***

黎靖川幾個跨步，抱着顧野蔓離開了困住她足足四個月的總長府。

此刻距離她的分身離開白京，已有兩個多月。

顧野蔓看到眼前白京城的詭異景象，震驚得睜大了雙眼。

“這是什麼？”

遠在别國的顧野蔓分身，将眼前看到的白京城景象，同步給了雅雅。

總長府周圍的街道建築，被一條條血紅色的霧氣纏繞，全部霧氣都朝着總長府、她和黎靖川彙聚過來。

顧野蔓調動虛空之力，從虛空俯視觀察整個白京城。

隻見在半落的夕陽映照下，整個白京城都已被血紅霧氣籠罩。那些血紅霧氣相互糾纏，看似雜亂無章，細細觀察卻能發現，它們仿佛有生命力的血管，在微微跳動，相互連接形成網絡，從白京城外圈向内圈，在輸送着什麼東西。

而這張巨大的血網的最中心，赫然就是總長府，更确切地說，血網的中心正是黎靖川。

顧野蔓在虛空中清晰地看到，血網将整個白京城和黎靖川，連在了一起！

“怎麼可能？這是……”雅雅不可思議瞪大了雙眼，“祭陣！”

“什麼是祭陣？”顧野蔓有強烈的不詳預感。

“你等我一下。”雅雅閉上眼。

雅雅這個樣子，應該是回到了詭族所在的世界。

祭陣到底是什麼？需要雅雅回高維世界去解決？

雅雅睜開眼，第一句話便道：“最糟糕的情況發生了。顧野蔓，你要做好心理準備。”

“你說。”顧野蔓心道，都這個時候了，她做不做好準備，根本不重要。

“喬在白京設下祭陣，要用整個白京為祭，助黎靖川成為有史以來最強大的詭族，黎靖川也是因此失去了自我意識。喬這麼做是因為，在我們的世界，我大哥他突破了究極，即将成為比詭族更加高維的存在。喬一定是瘋了。

整個白京所有生靈的生命力，都在源源不斷被黎靖川吸收，很快就會被吸收殆盡。白京，會變成一座死城！”

顧野蔓急問：“怎麼停止這個祭陣？”

“祭陣一旦開始，無法停止。除非祭祀對象——黎靖川死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