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靖川目光遊離，不敢直視她，身體也瞬間緊繃，一副做賊心虛的模樣。

她心下更加疑慮，黛眉微皺。

“我……”黎靖川語噎了片刻。

是他的錯，不該因為工作忙，就忘了給她送烤紅薯。武愛愛說過，顧野蔓性子冷，想要和她靠得更近，就必須得主動出擊，投她所好，并且持之以恒。野蔓她最讨厭半途而廢的人。

結果他才送了三天烤紅薯，第四天就給耽擱了。她生氣，是應該的。

“抱歉，我昨晚有些臨時工作安排。”

“什麼工作安排？”她追問。

“就是一些軍中事務。”他含糊其辭道。

顧野蔓點頭。

他用軍務來搪塞，她自然不好問更多。

***

上午軍訓的時候，傳來了更多人消失的消息。謠言滿天飛，人心愈發不安。

學校發出通知，下午給所有大四生暫停訓練，放半天假，在大禮堂集體觀賞電影，放松心情。

顧野蔓沒打算去看電影。她讓趙晴她們幫她請個假，就說大姨媽來了，不舒服要回寝室休息。

之後就去了後山入口前逛蕩了一陣，果然給她發現了小白狗的蹤影。

下午她還要去後山一探，這次不能再被這隻小破狗壞了事。

“秦銘，”她找到宣傳部副部長，這家夥除了消息靈通愛講奇聞故事，還是個著名的愛狗人士，“有個事。”

***

“小可愛，過來過來。”秦銘拿出他的自制無敵香骨棒，遠遠地朝小白狗招手，“有好吃的。超好吃的喲。”

小白狗警惕地停在原地，不為所動。

秦銘使出殺手锏。隻見他一口氣拿出了十根香骨棒，散發的香味，顧野蔓聞了都不禁流口水。

小白狗屁颠屁颠跑了過來。

顧野蔓從背後拿出準備好的狗籠，二話沒說，将小白狗套了進去。

“秦銘，我聽說最近學校有變态出沒，專門抓流浪狗賣去狗肉店。你看好籠子，千萬别放小白狗出來。”她嫌棄地摸了下小白狗頭頂那撮灰毛，一邊擦手，一邊囑咐。

秦銘鄭重點頭：“我也聽說了。你放心吧，我一定照顧好小可愛。”

顧野蔓臨走前回望了眼籠中、那正朝她龇牙的小白狗：這次小東西插翅難飛，就乖乖呆這吧，等她辦完了事再把它放了。

***

白天視野更好，顧野蔓很快找到了昨夜留下的異能标記。

黎靖川他們就是在前面消失的。

她繼續向前走了一段路，果然看見前面有不少人，都穿着便裝，瞧站立姿勢和氣質，像是軍部的人。其中有兩個身影，和昨晚那兩個跟在黎靖川身後的很像。她臉盲，無法确定是不是同樣兩個人。

突然，有什麼東西扯了她褲腳一下。

她不可思議地低頭，果然是小白狗，腦袋上那撮灰毛特别礙眼。小白狗死死咬着她的褲腳。她想讓它放開嘴，就不能定住它，把它打跑的話，又怕它叫出聲被軍部的人發現。

又想罵人了。

陰魂不散的，這小白狗到底想幹嘛？

***

另一邊，趙晴替顧野蔓請假，正好碰上黎靖川。

“野蔓她病了？”

“不是病，”趙晴尴尬解釋，“就是女生每個月那幾天，會不舒服。”

黎靖川想起武愛愛和他提過，顧野蔓在特殊的日子裡，會心情煩躁，肚子疼，喜歡吃甜的。是他給疏忽了。

他趕緊去校外買了些顧野蔓最喜歡的甜品，送到了女寝樓下。

宿管阿姨戴着大帽子，帽檐上還挂着面紗，接待了他。

“請問，顧野蔓回來宿舍了嗎？”

“沒回。”宿管阿姨嗓音嘶啞低沉，聽上去有幾分怪異，“剛看見她一個人往後山的方向去了。”

“後山？”

黎靖川神色一緊，趕緊往後山去找人。

***

“這就是你想帶我來的地方？”

顧野蔓打量着眼前一座單層小木屋。按照導航記錄，這裡正是昨夜小白狗将她引出後山樹林後，帶她來過的地方。當時倒是沒注意到這座小木屋。

小白狗松了口，不再咬她的褲腳，一對黑溜溜的圓眼睛裡寫滿了渴求，搖着尾巴看她。

她瞥見褲腳上被咬破的洞，磨了磨後槽牙。

100塊的牛仔褲，好穿得不得了。她倒要看看，這小東西到底想讓她幹什麼。

她推開了小木屋的門。

屋内沒有人，看陳設，應該是間監控室，總共八個監控屏，可以看到後山入口處各個角度的監控畫面。

旁邊還有個黑屏的筆記本電腦。她點了點屏幕，想查看之前的監控。

屏幕亮起，帥男靓女坦誠相對、少兒不宜的暫停畫面出現在屏幕上。

啧，這種動作小電影，她高中的時候就和洛暖、愛愛一起看過了，見怪不怪。

她面不改色，最小化電影播放軟件，調出電腦存儲記錄，查看了昨夜、前夜後山入口的監控。

前天夜裡，黎靖川果然進過後山，不久後，他押着她們班消失的張音同學，從後山走了出來。

昨夜，他再次進了後山，一段時間後，和另外兩個男人，也就是她昨夜見到跟在他身後的那兩個身影一起，各押了一名同學，從後山走出。

消失的這些同學，看來确實是被軍部帶走了。為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