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節紀說:“我想不異地。”
這些天的種種行徑,秦紡發現他特别粘人,在一個地方就要碰,不在一個地方就随時随地打視頻,書上都寫特别喜歡一個人就會這樣。
沒錯了,他特别喜歡我,秦紡沉默了半晌忽地笑出聲。
“……”夏節紀面無表情,“我看你十來分鐘就能睡一覺。”
秦紡沒聽懂,“嗯?”
“嗯?!”他加重。
“嗯。”秦紡輕聲。
“你還嗯。”
秦紡又搖頭,特别有耐心地說:“那你想怎樣。”
夏節紀眉頭蹙起。
秦紡說:“我也不想異地。”
他看向她。
她接着說:“哥哥跟我說,這次回平城要去見他們家的人,還要處理一些陳年舊事,可能會有些麻煩。”
“陳年舊事。”夏節紀對她家的事了解不多,他也沒有開口問過,這算是第一次,他指尖擦了擦她臉,好像在擦那早已幹涸的眼淚,“為這哭的?”
秦紡“嗯”了聲,低着頭說:“我爸對我不是很好,所以我從高考後就離開了。”
她說得慢,夏節紀就安靜地等,眼底卻染上戾氣。
“上次我們在參市,他打電話回來讓我跟人聯姻,我不想,就走了。”
“他面子挂不住,就想打我一巴掌,被我躲過去了,但出去被我後媽追上了,這次就有些倒黴沒躲過……”
說到這裡,秦紡感覺到牽她手的力道一下 加重了許多,她疼得眨了下眼。
“對不起。”夏節紀呼出口氣,松開她。
想也知道為什麼,秦紡握住他的,“沒關系,我喜歡你牽我。”
夏節紀說:“我怕控制不住脾氣。”
秦紡問:“那你會對我發嗎。”
“不會。”他看着她。
“那就不用控制。”她說。
夏節紀被她握住的手心蜷了蜷,又偏過臉。
位置上,他把頭偏過的時候秦紡看不到他表情,她也低着頭,“當時他們說我媽媽是破壞他們婚姻的人,現在我才知道我媽媽不會。”
“他們每次說起,我每次都默認,我誤會了她,我對不起她。”
夏節紀又摸上她臉,這次指尖是濕的,他說:“她不會怪你,隻會怪自己沒辦法保護你。”
秦紡頭疼得擡不起來,眼淚奪眶而出,不斷滑過臉頰砸在兩人相握的手上。
“怎麼這麼愛哭。”
“嗯。”
“算了,你使勁哭,砸死我算了。”
“……”
月亮高挂,董耳耳在車裡打了第十三個哈欠,她仰躺在後座,看天窗外的星星,邊數邊“嘿嘿”的笑。
“兩個小時,兩個小時了,還沒出來,我他媽今晚不會要在車裡睡吧。”董耳耳翹嘴,掏出手機看時間,再次笑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