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晴原君對我來說是什麼定義?”』面對日下部笃也的詢問,伊地知潔高腼腆的笑笑,有些不好意思,『“是我之前被五條學長威脅成功的事情讓老師擔心了嗎?”』
說到這件事,他依舊有些忐忑:『“我之後又想了想,會被五條學長威脅到,大概不是因為武力鎮壓,再怎麼說五條學長也不會真的對我動手……”』
『“我當時大概是覺得,一切交給五條學長就能完美解決……感覺晴原君很清楚這點,所以其實沒有生氣,不然肯定會上手揍我的。”』
日下部笃也歎氣,有些不适應這種和學生談心的氛圍,無措抓了抓頭發,『“關于之前信任的話題,你是不是太過在意了?”』
他舉起雙手,像是在投降,『“事先說明,之前我說要相信貓夏,可不是在指責你對她的不信任,老師我隻是在語言教學。”』他可沒指望才認識不到一年的兩個人有什麼默契與信任。
『“我知道。”』伊地知潔高側頭看着操場上和五條悟體術互毆的晴原貓夏,苦笑,『“晴原君很強,所以……我有點自卑,她能将所有的詛咒擋在面前加以祓除,而我隻能看着她的背影。”』
『“她太可靠了,導緻我總有一種很信任她的錯覺。”』
垂在身側的手逐漸握緊,他看向日下部笃也,無奈的笑着:『“但老師您讓我發現,那個時候的我,并沒有想象中的信任晴原君。”』
但是。
伊地知潔高直視着眼前的特級咒靈,眼神專注到發光,語氣堅定:“在我的青春中,再也沒有人能比晴原君還要耀眼了!”
“她是令我驕傲的友人!”
春元鹿茸,或者說,春元繡子,是一個普通到永遠坐在角落的人。
成績不夠優秀,甚至說極差,
他總是沒辦法擁有親近的朋友。
本來,不會有比這更糟的情況才對。
但他那個過于女性化的名字,讓他遭受到了霸淩。
『你那是什麼名字啊!』
『娘娘腔!』
『好惡心。』
無論是主動交流還是讨好,他永遠被排斥在外,永遠孤立一人。
想要一個朋友,想要一個與他相等,能聊開的朋友。
直到親手葬送自己的生命之前,他都是這麼想的。
那種永遠孤身一人的絕望,再也不想體會了。
所以……憑什麼。
“她是令我驕傲的友人!”
紫色的血液順着眼角流下,黑色瞬間占據了他的整個眼球,宛若實質的咒力在他身邊聚集,他崩潰的喊叫着。
【“憑什麼同樣普通的你?!能夠問出這種話!憑什麼同樣普通的你!能夠擁有那樣的朋友!!!”】
那咒力太過龐大,哪怕隔着防護罩伊地知潔高也能清楚的感受得到,但他卻沒有後退,眼前的燦金色就是他的保障。
“我是很普通,但晴原君不普通。”他推了推眼鏡,已經徹底冷靜了下來,“晴原君和其他人都不一樣。”
【“……”】
春元繡子死氣沉沉的盯着伊地知潔高,沒有說話,氣氛逐漸凝重了下來。
伊地知潔高緊張的握緊手,不知道咒靈下一秒要做什麼。
然後,他就看到惡犬轉變成小奶狗的整個過程。
【“你、你你你的意思是!那個美少女會同意和我交朋友嗎!”】
春元繡子變臉很快,腦回路清奇的得出了這樣的結論,忽然變得有些扭捏。
【“那、那種美少女,真的會願意和我做朋友嗎?”】
他來回走動着,時不時瘋狂撓頭、跪在地上以頭搶地,将忐忑不安展現的淋漓盡緻。
【“但、但是!好、好想和那種美少女交朋友!”】
伊地知潔高緊張的往前走了幾步,試圖打消對方這種念頭:“晴原君很強!你連晴原君留給我的術式都打不破,更不可能打敗晴原君!”所以就别去給晴原君添麻煩啊!!
【“你說的有道理!”】春元繡子慌忙點頭,不安的病急亂投醫,【“我應該去問問那個拿刀的男人怎麼辦!他活的久,應該知道辦法!”】
伊地知潔高瘋狂搖頭:“我不是這個意思!”也别去找日下部老師啊!!!
但,咒靈已經走了。
“不!等等!!”伊地知潔高用力的拍防護罩,又說了很多“密碼”防護罩依然挺立。
這下輪到了伊地知潔高以頭搶地:“啊啊啊啊啊啊啊!五條學長救命!!!”
他現在!根本出不去!!
日下部笃也,無術式,靠着真·陰流和超乎尋常的體術,成功晉升為一級術師,不是天賦型選手,但也是天賦型選手。
如果有人問他為什麼當老師,那麼他的回答一定是:“既然當老師就能輕松拿錢,那他有什麼拒絕的理由?”
最開始他教的是一年級,唯一的一個學生也并非是有咒術天賦的孩子。
——未來應該會成為輔助監督。
這麼想着,他按部就班的教導着那位學生。
直到有一天,五條悟給他帶來了一位學生。
『“嗯……我對你的第一印象,蠻差勁的。”』
被這麼評價了。
不知道該說那孩子太過毒舌,還是太過直白。
『“身為老師,在學生面前不能吸煙這是常識吧——你有教師資格證嗎?”』
還被這麼質疑了。
與那孩子短暫對視後,他得出了答案,很好,這與毒舌無關,她隻是太直白。
能夠想象到她是在怎樣一個幸福的家庭中生活成長,非常的孩子氣。
雖然經常說她任性,但其實超有分寸,雖然每天都吐槽五條悟,但一直禮貌的叫他五條學長,雖然總是随便使喚潔高,但其實很尊重潔高的選擇,一直保護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