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夏想問問這些黑衣人是什麼身份,要知道聯邦雖然不像地球老家那樣,對待這種管制武器嚴格,但在街頭拿出熱武器也是匪夷所思的。
但越修就像是鋸嘴葫蘆一樣,什麼也不說。
江夏無奈歎氣:“那有什麼我能做的嗎?”
他附身檢查了下三個士兵,都還活着。這倒好,處理三具屍體不管對軍校生來說,還是網文作家來說都略顯超綱。
他說:“要報警嗎?”
越修默然地與他對視。
江夏沉默了兩秒,方才反應過來自己說了什麼。幹笑:“啊哈哈,你就當我沒說吧。”
看這身毫無記憶點的黑色襯衫,以及手槍和耳麥,雖然瘦但明顯的鍛煉過的痕迹以及手掌上的槍繭,明顯不簡單,根本不是一般的混混流氓或是上門尋仇的仇家。
越修在心裡歎了口氣,說:“這裡很危險,你先走吧。”
江夏冷哼:“得了吧,我怕今天要是把你丢在這,明天就得迎接新室友了。要我叫救護車嗎?或者給你買些繃帶酒精之類的?”
傻子才會把他留在這裡,江夏有種預感,今天的事情既不是開端也不是結尾,不會是最後一波人,一會兒肯定還會有人來這裡。
越修沒有領悟到江夏的意思,他說:“不用你……”
他閉了閉眼,似乎換了個決定,終于改口說:“你幫我去買些繃帶來吧,還有打火機。”
他說了好幾種東西,都是處理傷口的用具。
江夏把東西買了來,越修動作娴熟地用消了毒的小刀把剛剛結了一層血痂的傷口挑開,手腕靈活一轉,一顆沾着血迹的黃銅色子彈頭就骨碌碌地滾到地上。
江夏看着血淋淋的場景不由得有點牙根發軟,戰場急救是必修課中的必修課,江夏甚至還在這門課獲得了不低的評分。但模拟實踐和實際操作是兩回事。至少他是沒這個膽子自己處理傷口的。
“去醫院處理會不會更保險一點。”江夏憂心。
越修臉皮抖也不抖,手速飛快地把傷口消毒止血,纏了兩圈繃帶,面色蒼白地吐出幾個字:“這是槍傷。”
子彈造成的傷口和其他傷口有很明顯的區别,任何一個有經驗的醫生都不會看不出來,因此他不能就這麼莽撞地去醫院1處理,而且手臂上的傷雖然看着瘆人,但是沒有傷到骨頭,他也不是第一次自己處理了。
越修如法炮制地處理了手臂,用完好的手扶着牆壁站起來,可能是因為失血,他晃了晃才站穩,随後看也不看地上的三個士兵,往巷外走。
江夏小步跟上:“你現在準備怎麼辦?”
“回學校。”
“那這幾個人呢?”
“不用管他們。”
江夏看他胸有成竹,心知越修肯定對襲擊他的人的身份了然于胸,于是微微放下心,說:“回學校好,學校裡總比外面安全。那蘇媽媽那邊,你準備怎麼說?”
出去時候還好端端的,回來就挂彩了。越修肯定不會希望蘇媽媽知道他在外面被人襲擊或是受傷的事情。
越修此時忽然轉向他,嘴角揚起一點點幾不可見的笑容:“那就需要你幫忙了。”
江夏茫然:“啊?”
江夏把自己的外套借給越修遮住傷口,雖然這衣服比越修的小了一号,袖子還不到手腕,但長款風衣隻是披着,看不出什麼問題。
越修帶着他走到外面的大路上去,街上雖然破落,但也有不少人,路邊的商鋪正常開業,走到這裡,江夏才恍然發覺自己的心安定了下來,不過幾百米,卻像是兩個世界。
他注意到,走到這裡越修的身體才微微放松下來。
看來那三個身份不明的士兵可能執行的是什麼秘密的任務,他們的身份在聯邦也是秘密的,甚至就沒有合法的持有武裝的許可,斷不敢在街頭公然開槍。
至于蘇媽媽那裡,也不用太擔心。整個聯邦的機甲兵,在校生,現役,退役的加起來不超過十萬人,這些人在聯邦的家屬都有一定的保障,工作生活都有聯邦專門的部門負責。
要是越修未來上了太空執行任務,蘇媽媽在地面出了意外,還是在星冕市這樣的聯邦中心區域,本地的治安局從局長到食堂颠勺的阿姨和門口看門的狗都得查一遍。
越修又去便利店買了一桶醬油,接觸到江夏震驚的目光,解釋:“福利院裡的醬油用完了。”
江夏呆滞了,大哥,你才從槍林彈雨——好吧沒那麼嚴重,才死裡逃生一回,腰上還纏着繃帶呢,臉都白成啥樣了,還有空買醬油?
這就是男主的大心髒嗎?在下佩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