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修就是本地人。
而戴維兄弟,則是伊洛洲人,要到那裡必須跨越茫茫無際的大洋,坐飛機都得花十多個小時。
空天軍校學員出校比較自由,平時沒課時候都可以出去,但這種自由還沒到可以讓學員夜不歸宿兩三天跑去伊洛洲的程度。
江夏作為外地人——世界之外的人,現在軍校宿舍就是他在這個世界唯一的住所,加上才來幾個月,積蓄也沒寬裕到可以遠距離旅遊的地步,所以注定這三天也玩不了什麼。
他百無聊賴地瞅着兩人把幾件衣服,遊戲機之類的物品一股腦塞進背包裡,頓時想起自己那間狹小的出租房,和辛苦攢錢配的才用了半年的台式電腦。
江夏悲傷地想,他那堆寶貝們估計都被房東一股腦收走,挂網上賤價賣掉了吧。
就算沒賣,那間小屋和那台電腦他有生之年也是用不上了。
他不由得有些羨慕,祝福道:“玩得開心。”
戴維對他擠擠眼:“我會給你帶土特産的。”江夏欣然點頭。
宿舍外頭,戴德背着包喊哥哥:“走了,我叫的車一會兒就到校門口。”
“好嘞!”
兩人風風火火地出去了,拉上門,宿舍裡再次回歸平靜。
江夏心裡也開始規劃自己這三天的行程。
首先,重中之重,訓練和學習不能落下。這就和地球唱戲有異曲同工之妙,一天不練自己知道,兩天不練師父知道,三天不練全天下知道。
體能訓練沒到三天不練全天下知道的地步,但體力和運動的感覺也會下滑得厲害。所以可以練少點,但不能不練。
其餘的時間,可以在城裡逛逛。
作為這個世界的創造者,地球來客,他來這裡兩個月總算有時間好好觀賞一番塞凡特的風土人情。他的賬戶裡已經有了入學兩個月發的星币,數目不多,但足夠他玩一圈了。
再者,星冕市作為塞凡特星的政治經濟文化中心,其面積奇大無比,三天也就玩個囫囵。
江夏在手機備忘錄裡記下假期計劃,心帶滿足地進入了夢鄉。
第二天一大早,越修就背上包穿上常服出門去了,江夏晨跑完回來,宿舍裡已經空無一人。
他洗個澡,簡單看了會兒書,在射擊訓練場打完今天的子彈額度,接下來時間,就屬于放松時間了。
今天是工作日,除了一年級機甲實戰系因為演練完有假期外,其他年級和專業還是照常學習,三三兩兩的學生走着或騎着單車在校園裡穿行,校園外的街上三五行人走過。江夏把手機和學生卡放在包裡,出校門,帶着點好奇和茫然走在街上。
星冕市作為塞凡特聯邦的首都,自然有與其地位相匹配的繁華。
即便空天軍校位于市郊區,因為飛機需要起降所以周邊沒有高樓大廈,這裡的街道也富有着現代感。
灰色平整而整潔的路面,兩邊郁郁蔥蔥的綠植,安放在街道裡側的的行人休息座椅。人行道上不時緩慢駛過頭上滾動着“共建宜居星冕市”标語的掃地機器人,組成了一副美好的畫面。
這樣的場景,還是建立在聯邦每年将大量資金資源人力全都用在軍隊建設的基礎之上。如果沒有星獸,塞凡特多半會更加繁榮,塞凡特人也早就走出母星了吧?
江夏沿着路漫無目的地走着,偶爾舉起手機,拍攝兩張照片,周邊行人不時投去疑惑的目光——畢竟這些樓房都十分普通,完全沒有拍攝的必要,江夏也毫不在意,不一會兒手機空蕩蕩的相冊裡就多了七八張照片。
他打開手機導航:“星冕市地标景觀……”
星冕市非常大,各種公園,遊樂園,博物館,大小景點不計其數。然而要說這座城市的地标,那本地人十個有九個會和你說一個地方——
星戰勝利雕像。
這裡也不是江夏在小說裡設定的内容,而是小說擴充成世界後自我衍生出來的。
星戰勝利雕像位于星冕市中軸線上,城市中心。這兒是一片面積開闊的廣場,廣場中央就是雕像。
高約四十米,由一整塊巨石雕刻而成,刻的是塞凡特人第一次打敗星獸的情景。龍型星獸展翅欲逃,面目猙獰,憤怒地咆哮,卻被三架傷痕累累的機甲緊緊包圍,逃脫不得。
今天是工作日,但廣場上依舊有不少遊客慕名前來,雕像底下擺了一排排新摘的花束,在微風中鮮嫩的花瓣随風輕輕擺動。廣場上不少商販正在兜售着花束氣球之類的小商品。
作為穿越進自己寫的小說的倒黴作者,江夏站在雕像下向上仰望,心中五味雜陳。
“誰能想到,隻是一本小說而已,居然能變成一個真實的世界呢?”他低聲自言自語。
這時候他旁邊一對情侶手挽着手走來,将一束花輕輕擺在雕像下方。他們的眼中帶着憂慮與不安,但在注視着雕像,更準确說是雕像中的機甲時候,這樣的不安就變為了感激與崇拜。塞凡特是建立在機甲臂膀上的國家,人們對機甲的喜愛與崇拜幾乎無處不見。
江夏在雕像腳下默默站了一會兒,一轉頭,看見一個熟悉的身影背着熟悉的背包正在不遠處,很顯然并沒注意到他。
“那是……”江夏瞪大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