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蘭把電話挂斷,手機還給單岸。
“成了,搞定。”
單岸問:“為什麼非要讓他明天過來。”
“我看你也挺喜歡他的,讓他過來,給你們制造交流的機會。”青蘭說。
單岸一臉疑惑看着青蘭。
“不喜歡嗎,哦。”青蘭故意拿起單岸的手機,“那我給連漪打回去,讓他明天不來了。”
單岸拍開青蘭的手,拿過手機敲字給連漪發消息。
青蘭得逞地笑:“怎麼,怕連漪過來玩不習慣,會拘束啊,你沒聽見他都叫我弟弟了,還有什麼可拘束的。”
單岸:“明天我們還有訓練賽,帶不了他。”
青蘭:“不用帶,他又不是小孩子,讓他跟着你不就行了。”
“......”單岸見連漪回複一個[OK]表情包,收起手機,把桌上的飯碗拿去洗。
青蘭問他:“等會兒還直播嗎,我的直播時長已經超過你了。”
單岸回答:“不播。”而後又想到,連漪是不是吃完飯也要繼續開播。他走上樓回到卧室,打開自己的電腦搜索連漪的直播間。
連漪還沒有開播,但貓魚直播平台允許觀衆在未開播的直播間裡發言,于是單岸看了兩分鐘觀衆自娛自樂發言的蘿蔔蹲,才等到連漪開播。
——
第二天,連漪又是穿着長袖出門。
前夜下了大雨,天氣有些涼爽。連漪昨晚很晚才睡,但窗外的雨聲白噪音讓他睡得很沉,一直到中午才醒過來。
出門時,小區的路面還沒幹,空氣中的濕度很高。連漪帶了一把傘出門,以防路上又下雨。他其實想過要不要跟單岸說今天先不去基地,但又擔心他們接下來會很忙,下次還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叫他去基地。
得到的好機會怎麼能就此放過。
連漪打車花了二十分鐘才到基地的小區門口,下車時,天空果然又開始下雨了。撐傘走了五分鐘才找到,基地大門關着,門口也沒人看守。連漪從圍欄看進去,兩棟别墅,院子互通,院内的矮灌木被修剪成圓弧狀,顔色青綠健康。
他撐着黑色雨傘蹲在門口,給單岸發消息,告訴對方他到了。
幾分鐘後,一個身影從屋内走出,深藍色的傘打開撐起。單岸穿着牛仔褲和白色T恤,頭發沒有刻意打理過。
和那次在比賽場館門口見面一樣,連漪一見到單岸,心跳又莫名加速。
連麥和見面的感覺不同,連麥隻能聽見聲音,即便他在語音那頭表現得多開心,單岸都不會看到他的表情。
但見面就會很難隐藏這些情緒。
這次幸運之感比上次更高一層,他被準許進入單岸的生活場所,擁有其他喜歡單岸的人得不到的特權。
讓人不肯撒手。
單岸一招手,聲音略微大聲說道:“快過來。”
連漪快步走過去,單岸開門等着。進了大門後,他才敢看單岸一眼。
“今天下雨,起晚了。”連漪沒有正式同單岸打招呼,而是故作尋常地聊天氣。
單岸接話:“我以為你今天不打算過來了。”
連漪輕踮着腳,避開淺小的水窪,但褲腳還是被雨水沾濕。
他說道:“你說過今天可以過來玩的。”
單岸走在前面,轉過頭說:“這個天氣出門太麻煩,你可以告訴我不來。”
連漪抿了一下嘴唇,小聲說道:“不算麻煩……”他怎麼會拒絕單岸。
雨聲蓋過人聲,單岸隻聽見小聲的嘀咕,于是問:“什麼?”
連漪:“沒什麼。”
兩人走到屋檐下,單岸把有挂着水的雨傘收起,放在門口。連漪也跟着把雨傘下,一黑一藍,兩把雨傘并排挨在牆邊,傘面上的水珠順着傘骨,從傘尾流到地面。
自從上次連漪被單岸帶去比賽休息室,隊内的人基本都認識連漪。連漪一進客廳,沙發上坐着的幾個工作人員便和他打招呼。
連漪幹站着,環顧四周,客廳的燈光亮堂卻不刺眼,一面牆上貼着戰隊團建的各種合照,留言闆貼滿各種顔色的便利貼。若不是那個開放式陳列獎杯的榮譽牆,他或許不會先想到這是職業戰隊的基地。
弛桓接完電話,交代大家他要出門一趟,轉身路過連漪,才想起沒打招呼。
“弛教好。”連漪很有禮貌地先開口。
“歡迎來我們基地玩。”弛桓随口說道。“連漪你自便,有什麼事找單岸解決就行,讓他帶你逛逛。”
“......好。”連漪應下。
但是為什麼,他聽弛桓的話有一種對教練接待新隊員,他以後就要住進基地的感覺?
“要喝點什麼?”單岸打開冰箱問連漪。
連漪又拘束起來,回答:“都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