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了完了......這下東窗事發了......
顧清栀低着頭不說話,她的大腦正飛速運轉着,怎樣才能讓她爹爹接受這一樁樁一件件的荒唐事。
畢竟——在她的計劃中,可沒料到這事會被她爹爹瞧出端倪。
正當她焦頭爛額時,顧世臣看上去倒是不太着急,他沒有催促顧清栀,而是慢悠悠拿起茶壺倒茶。
他盯着杯中的茶水緩緩道:“清兒,你要知道,我們是一家人,不管發生什麼,爹爹永遠是站在你這邊的,所以......”
他将茶杯推到顧清栀面前:“所以清兒,有些事,你隻有說出來,爹爹才能想辦法同你一起解決。”
爹爹他......是這樣想的嗎......
聽完顧世臣的話,顧清栀的心髒仿佛有一種被什麼東西擊中,又忽然炸開的感覺。
在回家之前,她早就料到會有跟她爹爹坦白這一幕,但卻沒想到,她爹爹不僅對她沒有絲毫怪罪之意,還願意聽她解釋......
她擡眸對上她爹爹的視線,此時,她看到的的确不是責備,而是身為人父,對女兒那份無盡的擔憂。
這下子,她的愧疚之心也更加強烈了。
“爹爹。”
顧清栀猶豫一瞬,也隻是一瞬,他便慢步上前,坐到了顧世臣面前。
她攥着茶杯小聲道:“女兒不是有意瞞着您和娘親的,隻是茲事體大,女兒一時也亂了分寸,這才......”
說到這兒,顧清栀本來就不大的聲音越發聽不見了。
顧世臣見狀,起身走到她身旁,拍了拍她的肩膀。
“爹爹知道,清兒一向是個知道輕重的孩子,清兒做這件事之前,定是已經權衡好利弊的,隻是......”
“隻是爹爹不知道,究竟是什麼事情,值得我的寶貝女兒用傷害自己的方式去達到目的呢?”
原來,她爹爹竟連這件事也猜到了。
“爹爹,其實......”
見狀,顧清栀也不再藏着掖着,她深呼一口氣,坦白從寬道:“說來話長,這事還要從陛下那樁莫名其妙的賜婚說起。”
“那日茉晗來府中找我......”
“娘娘,那個女人已經離開了。”宮中,殿内,納蘭亭雪的貼身宮女杏兒正俯身回着話。
此時,納蘭亭雪正在喂養她的靈蝶,聞言,她頭也不擡道:“知道了,以後這等小事不必再報。”
“是,娘娘。”
也是這時,外殿的小宮女匆匆來報:“啟禀娘娘,南家大夫人求見。”
“杜敏?她來幹什麼?”聽到這個名字,納蘭亭雪微微蹙眉,不由得收了手上的動作。
要知道,這南大夫人杜敏不僅是南府的主母,還是她凜月一派的族人,更是那浪蕩子杜臨淵的親舅母,在她謀害顧清栀私通一事上,這南大夫人也是出了力的。
納蘭亭雪心想,她這個時候進宮求見,莫不是陛下查到了杜家那小子身上?
還沒等她再次發問,小宮女便趕忙道:“回娘娘的話,南夫人交代奴婢說她隻是前來叙舊的,請娘娘不必憂心......”
聽到這般說辭,納蘭亭雪這才放下心來。
她揉了揉手腕,坐回到軟塌上道:“讓她進來吧。”
“是,娘娘。”
緊接着,在小宮女的引路下,一位打扮貴氣的婦人便跟了進來,來人正是逐影南府大夫人,南無境的嫡母杜敏。
“妾身拜見皇後娘娘。”站定後,南夫人恭敬行禮道。
“起來吧。”
“謝娘娘。”
南夫人入座後,便有宮女前來上茶。
納蘭亭雪溫聲道:“這是下面進貢的上好的碧螺春,快些嘗嘗合不合你的口味。”
“是,娘娘。”南夫人得體的端起茶杯,抿了一口茶水。
隻是茶杯還未放下,她便開口奉承道:“這茶茶香醇厚,沁人心脾,不愧是娘娘宮中的東西,果真是極品。”
見此,納蘭亭雪笑道:“南夫人過譽了,若你着實喜歡,本宮便差人給南府也送些過去。”
“那便謝娘娘賞賜了。”
兩人又相互客套了幾句,接着,納蘭亭雪便直言道:“不知夫人今日來此,是有何事要說與本宮聽?”
随即,南夫人朝身旁的侍女使了個眼色,侍女趕忙從袖中掏出一個木盒。
南夫人解釋道:“回娘娘,前些日子,我家老爺偶然得了一塊玉石,妾身看此玉稀有,實屬世間難得的珍品,便差人将它打磨成玉镯。”
“但妾身屬實配不上這麼好的镯子,便想借花獻佛,将這镯子獻給娘娘。”
說罷,侍女便上前一步,将木盒呈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