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
聽到林若盈的名字時,納蘭亭雪想都沒想便出言阻止。
八年前,她好不容易把那個女人趕出了皇城,如今她怎能眼睜睜的看着那個女人再次出現在褚天堯面前?
聽着納蘭亭雪不容置疑的語氣,褚天堯不悅的皺了皺眉。
“皇後,清兒此刻危在旦夕,現在不是你胡鬧的時候!”
“可是陛下......”
“夠了!”面對納蘭亭雪的糾纏,褚天堯有些不耐煩了。
他瞥了眼身旁的公公,厲聲道:“還不快去?”
“是,陛下!”話落,兩個宮人便奪門而出。
此時,一屋子的人都不說話,屋内的氛圍再次陷入進一片沉寂之中。
兩個時辰後,匆匆而至幾道腳步聲,幾人轉身看去,隻見林若盈提着藥箱,跟在兩個宮人的身後進了屋子。
瞧見眼前這場面,她放下藥箱,對着褚天堯和納蘭亭雪行了禮。
“參見陛下,皇後娘娘。”
“阿盈......”
看見一身素衣的林若盈,褚天堯傾了傾身子,下意識便想扶她起身,但一想到眼下的場合,便又止住了動作。
他理了理思緒,淡淡道:“起身吧,快些上前看看清兒的狀況。”
“是,陛下。”
聽到褚天堯喊她名字時,林若盈愣了一瞬,但也僅是一瞬,便恢複了理智。
她緩緩起身,随後提起剛剛放在地上的藥箱,幾步便前行至床榻前,伸手準備為顧清栀探脈。
“母後,那個女人怎麼來了......”瞧見林若盈後,褚韶華拉了拉納蘭亭雪的衣袖小聲道。
在她的印象中,林若盈不過是鸢靈一派中一個破落世家的女兒,她的家人也早就在多年前的除魔大戰中死絕了。
不知那女人使了什麼手段,勾搭上了自己的父皇,這些年來沒名沒分不說,竟還珠胎暗結,恬不知恥的誕下了褚昀爍。
她被自己的母後趕出皇城多年,如今竟還能讓父皇想起她,當真是紅顔禍水!
“母後,你看那賤人竟敢當面跟父皇勾勾搭搭,不如待會兒就讓女兒出手替您教訓她一下......”
看着林若盈的背影,納蘭亭雪自是恨得牙癢癢,但她也知道林若盈醫術高超,眼下顧清栀是這般狀況,自己必不能在衆人面前刻意刁難她。
她輕拍褚和羲的手背,小聲道:“你父皇找她來是給顧清栀那丫頭解毒的,那丫頭的毒中的屬實蹊跷,此事牽扯甚大,你切莫輕舉妄動,等這事過去了咱們再想法子收拾那狐媚子!”
聞言,褚韶華也隻能先忍了這口氣。
她心不甘情不願道:“是,母後,女兒知道了。”
林若盈絲毫沒有察覺到背後二人的惡意,眼下,她正全身心的給顧清栀施針。
最後一針落下,昏迷中的顧清栀吐了一口毒血出來,接着,人便也慢慢清醒了過來。
“哎!醒了醒了!”
“郡主醒了!”
林若盈施針時,剛剛束手無策的靈藥們都眼巴巴的盯着她,他們對林若盈的醫術好奇已久,都想看看傳聞中的毒醫弟子究竟有何本事。
瞧見施針後顧清栀的臉色慢慢好轉,人也似有蘇醒迹象,他們不由得激動了起來。
但林若盈卻隻覺得他們幾人實在聒噪,她回頭,一記眼神過去,幾人的笑容便立刻僵在臉上,他們又無一例外的噤了聲。
見狀,褚天堯擡手示意,讓宮人們帶着幾個幫不上忙的靈醫離開了屋子,随後,屋内又恢複了片刻前的清淨。
“林......林姨......”
顧清栀緩緩睜眼,第一個看見的便是守在床榻前的林若盈,她忍住全身的劇痛,想伸手去拉林若盈的手。
此刻的她十分想跟林若盈訴苦,隻因這幻靈散......實在是讓她太痛了......
她想說,人生若能再重來一次,她定不要選擇這麼折騰自己的法子!
可能是察覺到了顧清栀的“痛苦”,林若盈瞥了床上的人一眼,給了她一個眼神示意。
“别動,還有一針。”
等了片刻,林若盈拔針,将針收回後,她又執筆寫下一記藥方,然後才起身走到褚天堯面前。
“陛下,眼下郡主已無性命之憂,但郡主所中之毒十分罕見,我一時還找不到解毒之法。”
褚天堯聽後,眉頭皺的更深了,他也擡眼盯着林若盈看,他想從林若盈的眼中看出,她說的究竟是不是真話。
而林若盈也是第一次對着他撒謊,說内心毫無波瀾那定是假的,但她已然答應了顧清栀陪她做戲,那這戲,就必須要唱完。
兩人對視許久,林若盈最終還是擡手把剛剛寫的藥方遞了出去。
“此藥方連服七日,可暫護郡主不受毒素侵擾心脈,但郡主如今已靈力盡失,若想護她長久之安,還需......”
說到這兒,林若盈停頓了一瞬,他想看看,褚天堯此刻會作何反應。
“還需什麼?”
還沒等到褚天堯說話,一旁的顧世臣和褚和羲實在是坐不住了,二人紛紛上前探聽女兒的情況。
除了林若盈外,顧清栀并未和任何人透露過她詳細的計劃,因而顧世臣與褚和羲對此事也是毫不知情,他們此刻不過是如一對平常父母般,在醫者面前盡自己最大的能力為女兒謀求生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