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清栀不解,皇後給她下迷藥幹嘛?
迷暈她,然後說她體質弱,不适合當選太子妃?
“确是迷藥無疑,不過這劑量倒是夠猛的,怕是給人迷暈賣了都醒不過來......”
迷暈......然後......賣了?
丁卯這一番肯定的說辭,倒是讓顧清栀想到了一些旁的線索。
難不成這迷藥隻是為了讓她沒有反抗能力?若真是如此,皇後她......怕是有另有打算。
莫不是......
“哎!不過你到底是誰啊?來此處有何目的?這加了迷藥的藕粉圓子你又是從何處得來的?”
正當顧清栀沉思之時,丁卯這一連串的問題打斷了她的思緒。
嗯......要怎麼跟他們解釋呢?
她認真瞧了瞧眼前的二人,不通朝政的南二公子,頗懂醫術的奸商醫師,此時若能得他二人助力......
靈機一動,顧清栀仿佛動用了渾身上下的演技,她掐了掐自己,硬是從眼眶裡擠出幾滴眼淚出來。
她往前走了幾步,轉身緩緩道:“實不相瞞,我......是來捉奸的......”
“啊?捉......捉奸?”
這兩個字從顧清栀的嘴裡說出來,屬實是讓丁卯驚掉了下巴,也是這時,等在一旁的南無境也終于正眼看了她一眼。
眼前的小姑娘雖穿着一身粗布衣裳,但仔細一瞧,身姿亭亭玉立,眼神清瑩秀澈,即使稱不上沉魚落雁之姿,但也擔得起小家碧玉之名。
“捉奸”二字從她嘴裡說出來,倒還真是違和!
還不等二人發問,顧清栀便繼續抽泣道:“我家本是這皇城世家中一個人微言輕的小門戶,爹娘深謀遠慮,自小便為我和另一家門當戶對的公子定了娃娃親。我和他青梅竹馬,一同長大,本來約好要相守共度餘生,可如今,到了成婚之期,他......”
說到這兒,顧清栀故作傷感的抹了抹僅有的幾滴淚,許久,都沒有再開口說話。
不為别的,隻是因為她......忘詞了......
她這一停頓,倒是吊起了丁卯的胃口。他上趕着追問道:“然後呢?他怎麼樣了?”
嗯....那話本子後面說的是什麼來的?算了不管了,接着編吧......
顧清栀眼眸低垂,故作一副楚楚可憐的姿态接着道:“到了成婚之期,他竟然喜歡上了别家女子......還說......還說要與我退婚......”
“豈有此理?世上竟有如此薄情寡義之人!”
丁卯雖是個财迷,但在感情上卻是重情重義,聽到顧清栀這番說辭,他便忍不住罵了出來。
“這男人也太不是東西了!還沒成婚就敢三心二意?若是讓小爺我逮到非好好教訓他一頓不可!”
這氛圍,是顧清栀想要的效果。
“那日在逐影閣,我瞧見他進去,便想找他當面問個清楚,卻不想竟撞見了他與那姑娘白日宣淫,我便趕緊跑開了.......這才遇見了南二公子和丁醫師......”
“聽爹娘說,今日那負心漢要帶着他心儀的姑娘來赴宴,我便求爹娘帶我一同過來了。”
“倒不是我還對他抱有念想,隻是眼下兩家還未退親,若他做出什麼出格之時,那我家也是要跟着遭殃的......”
顧清栀怕不是把畢生絕學都用了進去,才能不打草稿的編出這些鬼話,而瞧着眼前已經聽入迷的丁卯,她确信她編的故事還是十分感人的。
這邊的丁卯正義憤填膺的替她打抱不平,但另一旁的南二公子卻仍不為所動。
他的神情并無變化,依舊淡淡道:“故事倒是有趣,可你還是沒說你手上這藕粉圓子是從何而來。”
這南二公子,倒是會抓重點......
顧清栀隻得硬着頭皮接着編下去,她歎了口氣接着道:“剛剛我見那負心漢提着一個食盒進了客房,便跟了上去,趁他離開,我便把這食盒偷了出來,隻是小女子對藥劑之事一竅不通,看不出這藕粉圓子有何異樣,還好,在此遇見了二位,這才能想明白一二。”
“那負心漢下了這麼多迷藥,定是要行不軌之事,我....我得想辦法阻止他......”
說完,顧清栀的眼神中又多了些許堅定。
這南二公子雖不上當,但架不住他身旁的丁醫師聖母心泛濫,此刻的丁卯已經完全掉入了顧清栀的圈套。
他信誓旦旦道:“别說了姑娘,有什麼我能幫上忙的,你盡管說!”
很好!洗腦成功,目的達成!
見此,顧清栀也不跟他客氣,她放軟了語氣接着道:“倒也不是什麼大事,就是我想去他剛剛待過的客房瞧一瞧,隻是我怕被他發現,不敢一個人去......”
“這有什麼?我們一起......”
話還沒說完,丁卯就被人拎住了後面的衣領。
轉頭一看,正對上南無境那道清冷的目光,但和剛剛不同的是,他的眼神裡終于有了幾分波動。
“丁卯,這裡是皇宮别苑,今日你是頂着毒醫弟子的身份來赴宴的,萬不可胡鬧。”
是啊,他怎麼忘了......
在這盡是權貴的宴席上,他和南無境都隻是受邀赴宴的客人,若是在此出了什麼岔子,隻怕他們誰也收不了場......
猶豫幾分,丁卯似是下定了某種決心。
他略帶歉意的瞧了瞧顧清栀,耐心勸解道:“小姑娘,這客房我們怕是不能陪你去了,要我說,今日你就别管這事了,他折騰他的,等改日你讓你爹娘去退了這婚,從此你倆便算是撇清關系了。”
這牆頭草......
顧清栀無奈扶額,見丁卯退縮,她隻好使出那招必殺技。
她摸了摸腰包,擡手比了個手勢。
“一百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