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不把你的四肢挪開,我就不确定這杯水會不會回到它原本該呆的地方了。”白澤嶼将消失的水杯舉到壯漢臉前,做出要傾倒的姿态。
“哈哈,我這不是沒有反應過來。”方亓岩這才注意到自己的大腿竟然不知何時壓到了白澤嶼身上。再結合夢裡的内容,他做賊心虛似地飛速收回了自己的手和腳。
“意外,都是意外,你說話之前我還在睡覺,所以越界以及碰到你身體哪裡了全部都是我無意識的時候做的,沒什麼值得計較的。”方亓岩把對方手中的水杯往旁邊推了推,從床上坐了起來。
“你自己心裡有數。”白澤嶼将漏了一點水出來的杯子放在床頭櫃上,掀開被子,低頭整理着身上有些許淩亂的衣物。
我要真是那種趁人不備而去偷襲的猥瑣小人,早就成功了,何必等到昨天晚上?
覺得自己不被信任的方亓岩越想越來氣,便朝白澤嶼的方向瞪了一眼,卻驚奇地發現對方褲子某處的布料皺巴巴的,當即在心裡大喊了一句——我操,我昨天晚上不會碰到他這裡了吧!還有,剛剛的夢裡,我抓到的變異動物是白澤嶼的哪個部位!
方亓岩的一雙星目陡然睜大,怔怔地盯着白澤嶼自然鼓起的裆部,自己作為一個直得不能再直的大老爺們,怎麼可能去碰别的男人的鳥呢?
就算是無意識的,也不可以!
似是察覺到一旁簡直要把人燒穿的熾熱視線,白澤嶼微微側過身,走下了床。
盯裆貓方亓岩:“?!?”
尴尬的氛圍持續蔓延,一直到兩人換好衣服,踏出卧室的房門都還沒有結束。
農村人睡得着起得也早,因此方亓岩和白澤嶼出來的時候,老奶奶一家子早就醒了。
“你們倆昨天晚上睡得怎麼樣?還習慣嗎?”笑容和藹的老奶奶,見兩人出來了,便熱情地招呼他們來吃早餐。
“要是不适應的話,我今天把我和妮兒的房間也收拾出來,你們一人一間。”感覺到在自己孫子卧室裡睡了一晚的兩個小夥子心情好像變差了不少,老奶奶臉上的表情肉眼可見地緊張了起來。
她們家果然還是太簡陋了,讓遠道而來的淨化師貴客們沒有待多久,就因為和以前的生活條件有太大落差而産生了沮喪甚至不耐煩之類的情緒。
“老奶奶,我們兩人昨天晚上睡得很好,不需要加房間。”白澤嶼看着對面的老奶奶以及她的孫子孫女、兒媳婦,如果再收拾出一間房間給自己和方亓岩住的話,那老奶奶一家五口人豈不是隻能擠在一張床上?況且,老奶奶的兒子正中了毒,躺在床上休養着。
“他說好就好,我反正沒有一點意見。”方亓岩雙手随意地抱胸,如果白澤嶼今天晚上還要和自己睡同一張床上,那他睡覺的時候依舊會越界的。
總之,改是一點也不可能改的,畢竟他是正常人,睡着了不可能還控制得住自己的身體。
吃完早餐的兩人再次前往菜地,隻是路上沒有溝通過一句話。
“這裡應該就是老奶奶說的小溪了,水還挺清澈的。”方亓岩在菜地又幹杵了半天,實在沒什麼可做,而且别說人影,大棚一罩,裡面連隻鳥都飛不進來,再加上白澤嶼他……
總之,自己不想繼續伺候,要溜出來玩一下了。
“農村别的不說,這自然環境,放在全球肯定都是數一數二的。”方亓岩看着小溪底部的遊魚,不自覺地舔了舔唇。
“好,就決定是你了!”壯漢找來一根樹杈,對準小溪的某處高高舉起,再快速刺下。
眨眼的功夫,他身邊就多了好幾條魚。
“這些應該就夠了。”自己烤幾條,再給老奶奶一家幾條,而且一下子抓太多的話,吃不完多浪費。方亓岩把抓來的魚全部串在一根樹枝上,興沖沖地向菜地走去。
“淨化師哥哥,你怎麼了?嗚嗚嗚……”
“我不是故意的……水、給你喝水……”
方亓岩還沒有走進大棚,就隐隐約約聽到了一陣小女孩的哭聲。
這是發生了什麼?難道白澤嶼這麼不要臉,趁着自己外出的時候,竟然将氣撒在了一個還沒有上小學的小朋友身上!
“你們在幹什麼?”方亓岩怒氣沖沖地跑進大棚,然而眼前的一幕并不是他想的那樣。
“沒事,不要哭。”白澤嶼一手撐在塑鋼上,一手捂着心口,一副很難受的模樣。
“奶奶讓嗚、讓我來給你們送水,我隻看到淨化師哥哥,就……”,臉蛋紅撲撲的妮兒不停地用手擦拭着眼睛,可淚水還是像壞了的水龍頭一樣瘋狂地湧出。
手中的一大串魚掉落在地上,此時此刻,方亓岩隻想擡頭對着天空大喊一句——操,又壞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