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爸,你回來了。”七胞胎裡排行老大的方汐冰率先去迎接剛剛到家的父親。
比七胞胎大了二十歲的哥哥方亓岩則跟屁股黏在沙發上了一樣,原地等着父親自己走過來。
“嗯,今天吃了什麼?”戴着一副金屬邊框眼鏡的方呈道雖然已經四十七了,但外表看上去十分的儒雅與睿智,說是三十多歲也不違和。
“我們早上六點每人喝了一杯兩百毫升的熱牛奶,一個雞蛋,一塊草莓果醬夾心面包。九點半的時候加餐了一小盒藍莓酸奶和一把香脆的堅果。午餐吃的是雜糧飯,搭配了紅燒雞腿和……”,方汐冰将一天的飲食一五一十地講出來。
“你這老頭可真敬業啊,現在都幾點了才回家?而且上了一天的班都沒有上夠,回來還想接着上?”方亓岩看着以醫生的口吻和小冰講話的父親,忍不住說了幾句。
“爸爸這、這是在關心我們的身體健康,所以才問的。”正在吃東西的方汐雲說話的時候小臉鼓鼓的,顯然是嘴巴裡的食物還沒有完全咽下去。
“我知道,還有你們,時間不早了,吃完嘴裡的之後今天就不準再吃了,趕緊回自己房間洗漱一下,上床睡覺去。”光顧着說父親,忘記管這群妹妹了,方亓岩把剩下的零食收了起來。
“哥哥,我吃完馬上就去睡覺。”
“我就是想看一下爸爸再回房間休息,然後順便吃了點東西。”
“我也是……”
幾個小女孩圍着下班的父親轉了一圈之後,就心滿意足地回卧室睡覺了。
“爸,我的藥呢?”方亓岩回家一趟就是為了拿這個東西。
“怎麼這次遲了這麼多天才回家?”方呈道一邊說話一邊從公文包裡取出一瓶沒有标簽的藥。
“老邱說有個任務挺不錯的,想留給我,但我和委托人之間産生了一點小矛盾,磨了好幾天才成功接下,所以回家的事情就給耽誤了。”方亓岩一拿到藥便迫不及待地擰開瓶口,倒出兩顆在手心裡,仰頭幹吞了下去。
“又打委托人了?我跟你說了多少遍,要是實在忍不住想揮舞拳頭的話,你就多吃一粒這個藥冷靜一下。”方呈道身為方亓岩的養父,同時也作為對方七年前那場事故的主治醫生,很清楚産生了一點小矛盾的意思是十有八九打人了。
“我也重複過很多次了,一般情況下,别人不惹我,我是不會主動打人的。”跳得愈來愈快、似乎在叫嚣着什麼的心髒終于恢複了平靜,方亓岩将剩下的藥揣進褲兜裡,然後毫不客氣地拿起一旁的公文包,“爸,我說你就不能一次性多給我幾瓶藥嗎?我最近接着這單任務應該是長期的,并且有的時候不太方便請假。”
之前在白家的時候反應還沒有那麼劇烈,怎麼離開不到半天就突然變成了這樣?意識到吃藥重要性的方亓岩将公文包給翻了個底朝天。
“什麼任務需要費這麼長時間?”方呈道任由兒子翻着自己的公文包,因為裡面除了剛開始拿出的那瓶,就再無其它的藥了。
而這種藥,一瓶正常的情況下可以服用一個月。所以處決者接的任務大多都是一些很緊急的,怎麼可能需要花到一個月以上的時間來完成?
“就一個性格古怪、打扮也古怪的淨化師,讓我僞裝成他的白騎士。”見裡面沒有多餘的藥,方亓岩掃興地将公文包放下。
“那他原來的白騎士去哪裡了?你作為一個幾天不出手就會拳頭癢的處決者,他為什麼偏偏看中了你,讓你來僞裝白騎士?”方呈道想到什麼,便多問了幾句。
“什麼叫偏偏看中了我?我實力這麼強,接下任務不是很理所當然的。”說着,壯漢還擡起手臂,展示了一下自己出色又完美的肱二頭肌。
“對了,爸,你是不是到更年期了?怎麼變得比以前還要啰嗦了?”方亓岩推算了一下方呈道的年齡,覺得自己應該是找到了正确答案。
“你這小子,整天沒個正形。”方呈道把公文包裡被翻亂的東西整理回原位,“既然接下了這個任務,就好好幹。還有,那個藥雖然沒有什麼副作用,但一次最好别吃太多,也不要吃得太頻繁了。”
“爸,你放心,我肯定好好幹的。這個任務一天一萬,我還想着多存點錢,給你和妹妹們換一個大一些的房子呢。”至于藥,方亓岩把手放進口袋裡,真的沒有什麼副作用嗎?
那為什麼……
“要聽蓮姨的話,哥哥一有空就會回來看你們的。”方亓岩和七個妹妹在門口拉扯了好一會兒,才騎着自己被修好的摩托上了路。
“轟轟——”
線條淩厲的車子在高速中幾近模糊,隻留一道流光幻影。壯漢俯身向前,這種姿勢下,他和細狗一詞搭不上半毛錢關系的健碩有型身材盡顯無疑,風馳電擎中十分得帥氣與潇灑。
直到一場長達二十分鐘都沒有結束的堵車,硬生生毀掉了型男方亓岩要準時準點出現在白家門口的計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