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兮蔚呲牙咧嘴：“多一雙手自然——啊呀爺的重死。”

“知識的力量肯定重。”

那頭在肖宜胥的幫忙下，李馨然她們的桌子總算搬到指定位置。

“謝謝。”李馨然大方朝他道謝，“改天請你吃飯。”

男生似乎并不覺得這是體力活，連氣都不帶喘 。

“好啊。”肖宜胥并沒有當真，所以沒否定，給了個答應的回答。

距離近，李馨然有點招架不住，不過她本人性子本就開朗，隻要不碰底線，什麼話都能說。

“你别這麼看人，長什麼樣心裡沒數啊。”

這回到肖宜胥懵逼，下意識的想回頭看某人的反應。

隻可惜人家根本沒反應，估計都沒聽到這話。

别是一番滋味在心頭。

有些失望的抿抿唇，然後帶着那絲久久不去的酸澀：“我也沒幹啥。”

李馨然：“這臉你也不用幹啥。”

為了裝像點，他又幫了兩個人，還是女生。

兩個女生目光含蓄沒那麼直白，沒多遠的距離硬是扯出十幾個話題，肖宜胥答得簡潔而敷衍。

到這的時候，喻靈禾和孔兮蔚已經擡着桌子到二三組過道處了。

此時搬書的學生好得已經差不多了。

喻靈禾她們離新座位有點繞，所以還在進行。

“我來幫你們吧。”有了前面的鋪墊，他現在不心虛了。

就跟真的隻是閑一樣。

“哦謝謝。”

“呦大好人你還來幫我們。”

孔兮蔚語氣矯揉造作，聽起來怪别扭的。

“你還不樂意啊。”肖宜胥走到喻靈禾旁邊，替代她那，兩個人距離很近，手肘不時碰在一起。

喻靈禾：“我跟小兮一起搬那邊吧。”

她說話的聲音很輕，像一陣微風。

孔兮蔚：“嚯嚯，驚不驚喜，意不意外，我們以後就是你前桌咯。”

桌子在對方的幫助下，輕了不少，走起來喻靈禾跟孔兮蔚步伐也輕松。

确實驚喜，肖宜胥心說，嘴上答道：“嗯，有點。”

他還是善于掩蓋藏自己情緒的。

“我靠這麼不情願。”孔兮蔚說，“向旭生不在你前面那麼難受啊——這不還有徐燦陽嗎。”

桌子終于到一組位置，徐燦陽跷二郎腿，單手托腮，饒有趣味打量他們三個：“感動吧，老肖不辭辛苦幫你們搬桌子。”

“感動感動。”孔兮蔚嗯嗯點頭，“感動極了。”

喻靈禾的輕微的點頭弧度不太讓人注意，但偏偏肖宜胥看到了，想找話說，可又想不到。

他們講話，喻靈禾想起凳子還在那邊。

“你幹嘛？”肖宜胥問。

喻靈禾腳步停住，如實回答：“我去拿凳子。”

其他人沒想他為什麼會問這種問題。

兩人對話再次終止。

“好。”

喻靈禾左手右手各提一把凳子過來。

來的時候孔兮蔚和徐燦陽還在争。

“——我不要坐你前面，你腳臭。”

“喂喂喂，飯可以亂吃，話不能亂講！少诋毀我形象，我還沒女朋友呢——想跟老肖隔近點就直說，服了！”

兩個人激烈争着，徐燦陽旁邊的肖宜胥一言不發，手中轉着支黑筆，臉上說不上是什麼表情。

她走過去，放下凳子：“你要坐裡面嗎，要坐裡面的話我倆的桌上的書和抽屜裡的東西還得調換一下位置。”

此話一出，有人歡喜有人憂 。

“啊——那我還是聞徐腳氣吧——”孔兮蔚頓時如打了霜的黃瓜，要死不活。

徐燦陽更無語：“滾遠點，什麼人，假話張口就來！離我遠點。”

孔兮蔚：“你管我！”

徐燦陽：“嗷——喻靈禾，這種吊毛你是怎麼跟她玩下去的。”

喻靈禾坐到她位置上。

肖宜胥在後面看着，她桌面東西也很多，不過都理得很整齊，入目的還有與這些格格不入的手辦，王者榮耀，魯班的。

眸中光線亮了亮，原來也打遊戲啊。

喻靈禾回頭，語氣誠懇：“還好吧，她好像就對你這樣。”

“…… 紮心了老鐵。”徐燦陽表情凝固。

有時候誠懇語氣說出來的話也挺傷人的。

肖宜胥換了個舒服的姿勢，往前面伸的腿收回來，膝蓋頂着桌子，壓縮得難受：“說明你特别啊。”

喻靈禾覺得他說得有道理：“對啊。”

徐燦陽快成連心眉了：“哇！這麼特别的特别還是免了吧。”

孔兮蔚：“對！就是特别！聽肖宜胥分析了，我以後講你你就受着吧。”

“走開，滾遠點。”徐燦陽抗拒。

肖宜胥耳聽，看徐燦陽的眼神裡極力注意前面的人。

喻靈禾轉過去，拿起筆寫題，她背彎着，但不顯駝。

下午陽光明媚但不刺眼，明亮的光線中，所有顔色都格外鮮明。

低紮的頭發帶着光澤，發絲并不是純黑，而是帶些黃色。

此刻教室已是一片安靜。

沒人注意，肖宜胥看着那個背影好一會兒 。

熱度褪去夏天的炎熱，他覺得，這次調座位是件好事，這個學期沒有比這更好的事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