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藍看到左輪緊張的模樣,不禁笑了笑,擺了擺手,溫和地說道:“你别緊張,沒有人事變動。隻是日常談心罷了!”說着,她端起茶杯,輕輕抿了一口,舒緩的動作試圖讓左輪放松下來。
米藍放下茶杯,身體微微前傾,目光柔和地看着左輪,輕聲問道:“左輪啊,你入伍快四年了吧,平時休假少,家裡情況怎麼樣?”
左輪聽到這個問題,微微愣了一下,眼神中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落寞,但很快就恢複了正常。他坐直身體,認真地回答道:“我父親走得早,母親在國外經商,我從小是和爺爺奶奶一起長大的。爺爺奶奶很疼我,雖然家裡沒有父母在身邊那麼熱鬧,但他們給了我很多愛和關懷。”說到這裡,左輪的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抹淡淡的微笑,眼神中滿是對爺爺奶奶的思念 。
“隻是後來我進了部隊,任務越來越多,休假時間少,陪他們的時間也越來越少了。每次回去,他們都特别高興,也從不抱怨我陪他們的時間少。”左輪的聲音略微低沉,微微低下頭,手指輕輕摩挲着褲子上的褶皺,似乎在平複内心因為提及家人而泛起的波瀾。
米藍輕輕點了點頭,臉上流露出理解的神情,接着又問道:“聽你這麼說,能感受到你和爺爺奶奶感情很深。那在部隊裡,和戰友們相處得怎麼樣?大家平時訓練、執行任務都很辛苦,相互之間肯定幫襯不少吧。”她微微歪着頭,目光專注地看着左輪,似乎對他的每一個回答都充滿興趣。
左輪聽到這個問題,神情放松了些許,嘴角上揚,眼中浮現出暖意:“隊長,和戰友們相處得特别好。大家都是生死與共的兄弟,彼此信任,把後背交給對方。遇到困難,大家齊心協力,沒有什麼過不去的坎兒。”說着,左輪的眼神中閃爍着光芒。
米藍聽着,臉上露出滿意的笑容,輕輕拍了拍沙發扶手,話鋒一轉:“左輪,你看你在部隊表現這麼出色,方方面面都不讓人操心。個人生活上呢,有沒有什麼打算?畢竟你也到了談婚論娶的年紀了。”米藍看似不經意地抛出這個問題,眼神卻緊緊盯着左輪,不放過他任何一個細微的表情變化。
左輪心裡“咯噔”一下,他立刻想起了和湯小米的約定,要暫時隐瞞戀情。他微微一怔,随即幹笑兩聲,撓了撓頭,試圖蒙混過關:“隊長,我現在心思都在部隊上,還沒考慮這些呢。而且這事兒急不得,得看緣分。”左輪說話的時候,眼神有些閃躲,手指不停地揪着衣角,顯得有些不自在。
米藍看着左輪的反應,心中已然明了,卻也不點破,隻是意味深長地笑了笑,目光柔和又帶着幾分洞察一切的銳利:“左輪啊,人生的路還長,有些事該來的總會來。在部隊,我們是并肩作戰的戰友,生活裡,你也可以把我當成可以談心的長輩。不管遇到什麼,都要勇敢面對,别給自己太大壓力。”米藍一邊說着,一邊輕輕拍了拍左輪的肩膀,動作裡滿是關切與鼓勵。
說完,米藍站起身,走到辦公桌前,拿起筆,在假條上快速寫下批複,大手一揮,遞給左輪:“給你批一周假,回去好好陪陪爺爺奶奶,放松放松。”
左輪接過假條,看着米藍,眼中滿是疑惑與不解,但還是趕忙說道:“謝謝隊長!”他走出辦公室,腳步還有些遲緩,時不時回頭看向米藍的辦公室,心裡直犯嘀咕:“隊長今天有點反常。”他完全沒想到,米藍其實早就知道了他和湯小米的戀情,隻是不點破,給他留了面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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淩晨5:30,尖銳的起床号聲劃破了赤鷹營地的寂靜。刹那間,營房裡像是被按下了啟動鍵,赤鷹的隊員們在迷糊中陸續從溫暖的被窩裡爬起。
洞洞拐睡眼惺忪,趿拉着拖鞋走向門口,用力推開宿舍門。一股潮濕的涼意撲面而來,他瞬間清醒,望着外面如注的大雨,不禁扯着嗓子感慨道:“我滴個乖乖,這麼大的雨啊!也不知道隊長又會想出啥‘慘無人道’的訓練方案來折騰我們。洞洞拐啊洞洞拐,賜予我力量吧!”他一邊說着,一邊雙手合十,滿臉祈求的模樣。
這一嗓子,就像在熱油鍋裡撒了把鹽,男兵寝室瞬間炸開了鍋。其他男兵紛紛圍攏過來,你一言我一語地附和着。有人皺着眉頭,唉聲歎氣;有人誇張地抱着腦袋,做出一副痛苦不堪的樣子。“讓暴風雨來得更猛烈些吧,反正也躲不過!”哀嚎聲此起彼伏,在狹小的寝室裡回蕩。
這時,左輪洗漱完畢,邁着輕快的步伐走進寝室。剛一進門,就被這亂糟糟的場面和高分貝的噪音弄得一頭霧水。他微微皺起眉頭,疑惑地問道:“怎麼了這是,大老遠就聽見你們在這兒鬼哭狼嚎的?”
王小帥原本正跟着大家一起嬉笑,瞧見左輪進來,連忙收斂了笑容,快走幾步迎上去,解釋道:“他們都在猜今天隊長會拿出啥訓練方案來折磨咱們。你忘了,上一次下這麼大的雨,咱們可是50公裡負重奔襲,還得加抱木滾翻2公裡!”王小帥一邊說着,一邊誇張地比劃着負重和滾翻的動作,臉上露出一副心有餘悸的表情,末了還不忘補上一句:“先提前心疼一下自己吧。”
左輪暗自笑了笑,那笑容裡藏着幾分調侃,開口說道:“那今天可白心疼了,隊長說了,咱們這幾天執行任務辛苦了,今天又是這麼大的雨。所以,大家今天可以停訓一天,在營地裡自由活動。晚上還能辦個小聯歡會!”他稍作停頓,故意賣了個關子,看着戰友們滿臉的驚訝與期待,才慢悠悠接着說:“另外隊長還安排了典甯和夏夏一會出去采購,大家有什麼想吃的,抓緊時間告訴他們。不過可得記好了,不許喝酒。”
話音剛落,整個寝室瞬間被歡呼聲淹沒。有人興奮地跳了起來,雙手在空中揮舞;有人激動地互相擁抱,臉上洋溢着抑制不住的喜悅;還有人直接癱倒在床上,嘴裡喊着“終于能休息啦”。
短暫興奮後,洞洞拐也回過神來,他這才注意到左輪身上的休閑運動裝,不禁疑惑不已,眼睛瞪得溜圓,指着左輪問道:“班長,你這是幹什麼,打扮得這麼帥氣?在軍營裡不是不能穿便服嘛?”
左輪挑了挑眉,嘴角上揚,帶着幾分嘚瑟,得意地晃了晃手中的假條:“休假啊,隊長給了一周假期呢!你們玩得開心,我走了!”說完,他潇灑地轉身,邁着輕快的步伐向門口走去,那背影仿佛已經迫不及待地要擁抱假期。
洞洞拐等人愣在原地,幾秒鐘後,寝室裡再次響起羨慕的哀嚎。“一周啊,太不公平了!”“為什麼受傷的總是我!”大家你一言我一語,望着左輪離去的方向,眼中滿是羨慕與嫉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