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講理的大人。”她小聲嘀咕着。
一旁的江淺自然是聽到白茶那張小嘴巴巴的動靜,她當然是不會放過這個戲弄白茶的機會,畢竟逗小孩比她想象中的好玩。
“說我壞話呢?”
江淺突然湊近,白茶猛地一激靈,立刻和江淺拉開了距離。
“沒有!”
白茶的音量陡然拔高,引來不少人的注意力。
在其他人目光的注視下,白茶那張薄紅的臉此刻也有愈演愈烈的趨勢。
江淺把自己的帽子蓋在白茶的頭上,掩住白茶那張快要熟透的臉。
“沒有就沒有,那麼大聲幹什麼……你心虛啊?”如果白茶這會能看到江淺臉上的表情,臉上的表情肯定要更清楚。
畢竟将白茶的視野擋住後,江淺完全沒控制自己臉上的笑容。
這才對嘛,是她欺負白茶,哪裡還輪到白茶欺負自己。
白茶默默朝江淺身邊挪了幾步,細若蚊聲道:“我沒有心虛。”
“噢。”
她才不相信白茶的鬼話。
她都聽到了——“不講理的大人。”
大人不講理怎麼了,不是很正常嗎?
這是大人的特權。
江淺兩人走到餐廳坐下點菜。
之前還沒反應過來的局面的江淺在坐下來面對白茶時,她好不容易遺忘掉一點的夢境此刻又清晰在自己腦海中重演,連同着一起的還有上午她在那家店不小心撞見的畫面。
她是直女啊!
江淺在内心呐喊。
可越喊着,她的立場越不堅定。
也許是那兩個女生接吻的畫面過于唯美,也許是昨晚的夢境過于真實,真實到她現在回想起來,心跳也會跟着加快。
她本身就不恐同,再加上和常客們相處了幾年,想法自然也被她們潛影默化的改變,以至于現在的她居然會萌生出自己是女同的概率有多大。
江淺想着想着,她猛地一搖頭,将這不切實際的想法甩出腦袋。
一定是那夢在作祟。
江淺,你已經不是小孩子了,沒有試錯的資格。
“江老闆?”
“江老闆?”
白茶的聲音把江淺的思緒拉了回來。
“恩?”江淺維持着自己臉上慣來的表情。
“我點好了,您看看要加點嗎?”
白茶把菜單遞了過來。
江淺垂眸掃了掃,“不用了,就這樣吧。”
說着,她叮囑着店員。
“麻煩少放點辣。”
“江老闆,我能吃辣。”
江淺看了白茶一眼,又轉頭看回服務員,“還是麻煩少點辣,我在控制飲食。”
“好的。”
等服務員走後,白茶不滿道:“江老闆我可以吃的,您不用遷就我。”
“我沒有遷就你,我不想吃那麼辣。”江淺指了指自己的臉,“再吃痘痘就要跑出來了。”
白茶仔細地打量着江淺的臉。
“沒有吧。”
“吃了就有了,上年紀還是要注意點,又不是你們這種小年輕。”
“……江老闆很喜歡把自己說老?”
“沒有啊,那不是你小嘛。”
“也就四五歲。”
“八月底我就三十了,再怎麼說,三十也不年輕了。”江淺歎息道。
她身邊的同齡人有的小孩都生兩個了,自己姐姐都沒被人叫幾年就到了要當小姨的年紀。
“還好,三十而已,身體機能也還沒衰退,再說了,江老闆您又有社會經驗,又不缺錢和時間,人生明明才剛剛開始。”
這時,菜陸陸續續上來。
蒸騰的熱氣氤氲着江淺的眼睛。
她輕笑了聲。
“你這小嘴有時候還蠻讨人喜歡的。”
是啊。
她的事業才走上正軌。
她的人生……明明才剛開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