帶着濕意的唇緊貼着他的,混雜着酒香撲鼻而來,宋嘉禮推開她的手已經擡了起來,不料姜逢已經微張着唇,強勢地将口中的酒渡了過來。
他終于明白過來剛剛姜逢說的弄髒襯衫是什麼意思。
濃烈的伏特加夾雜着清新薄荷充斥在口腔,宋嘉禮才知道她喝的度數這麼高。
姜逢搭在他肩膀上的左手往上,順着襯衫領口,摸到了宋嘉禮的頸側,随後大拇指按在了他喉結的位置。
感受到對方喉結上下滑動,姜逢終于滿意了,好心地放慢了速度。這一口酒被她以暧昧的方式喂完,她仍然不舍對方嘴唇的濕熱觸感,張嘴在他下唇上輕咬一口。
宋嘉禮偏頭躲開她的吻,睜開眼,姜逢才發現第一次不太熟練,有酒液順着他的唇角流到下巴。
性感到讓她腿軟。
她想替他舔幹淨,然而才剛剛靠近分毫,宋嘉禮忽然搶過她手裡的酒杯,用力抓住她的肩膀,将她從自己身上推了起來。
此時姜逢才明白,原先的退讓妥協不過是縱容,宋嘉禮力氣很大,讓她感覺到肩膀處傳來一陣鈍痛。
被他推開時姜逢幾乎站不穩,她後腰猛地撞在大理石圓桌邊沿,瞬間的疼痛從後腰的位置沿着脊柱往全身蔓延,讓她直不起腰,皺緊了眉頭。
聽到沉重的一聲悶響,宋嘉禮才察覺到自己力道失控,升騰的怒火熄滅了大半,他繃緊了聲音,問:“撞到了?是不是很疼?”
姜逢手撐在桌上,疼到倒吸冷氣,聲音都在顫:“酒都快醒了。”
兩人這一番動作引起周圍看熱鬧的客人議論,本以為是情侶間調情的小把戲,沒想到一個甜蜜的吻卻被男人無情地推開拒絕。
宋嘉禮聽到了對他的指責,他拿起姜逢的包,低聲說:“抱歉,是我太用力,能走路嗎?”
姜逢再沒了剛剛勾他時的興奮,她咬着牙緩過悶痛,剛想動腿,牽扯到肌肉,額頭開始冒冷汗了。
見她偏過臉神情痛苦,巨大的後悔與愧疚淹沒了宋嘉禮的思緒,他輕聲說:“我抱你到車上,去醫院看看好嗎?”
姜逢小幅度地點了頭,得到她的同意,宋嘉禮彎下腰将她打橫抱起,動作盡量放輕,生怕又傷到她。
他的車停在酒吧門口,姜逢被他小心翼翼地放在副駕駛上,酒醒了,情緒也變得不對勁。她手撐在車窗上,扶着額頭閉上了眼,腦子裡再沒了任何旖旎心思,不知道怎麼就變成了現在這種局面。
宋嘉禮偏頭看她兩秒,傾身幫她系好安全帶。
車廂内如死般寂靜。
宋嘉禮懊惱,自己确實反應過大,姜逢醉得不輕,做出什麼越界舉動都情有可原,偏偏他自己當了真,失手傷了人。
他知道跳舞的女生最重要的就是腰,傷了這裡恐怕會對她的舞蹈生涯造成不可逆轉的影響。
當時氣上心頭,手上沒收着力道,現在想來不過是給她親一下,他想不通怎麼就那麼沖動。
夜間車不多,宋嘉禮以最快的速度将她送到醫院急診,沒有剛開始疼痛那麼劇烈,姜逢沒要他抱,被他攙扶着進了診室。
好在拍片出來并沒有骨折,隻是局部軟組織損傷,醫生開了點藥和噴霧,叮囑姜逢卧床休息,回家得冷敷消腫。
結賬拿上藥,宋嘉禮扶着她從診室出來,問:“送你回家?”
姜逢低着頭,聲音沒什麼力氣:“不回去了,他們問起來不好解釋,找個酒店住一晚吧。”
況且這裡開車回家都得一個小時,到家得淩晨,實在太晚了。
大學城裡最不缺的就是賓館,宋嘉禮幫她開好房,送她到房間裡躺下,說:“我去樓下借冰塊,等我一下。”
姜逢躺在柔軟的沙發上,聞言沒什麼精神地“嗯”了一聲。
宋嘉禮走後,姜逢從包裡拿出手機,看到林煙在半小時前發來消息,問她情況怎樣。家庭群裡莫茹問她有沒有放假,什麼時候回家。
想到剛剛荒唐的經過,姜逢後悔自己不該貪杯,酒壯人膽,不該做的也趁着勁頭做了,現在隻能自己承擔後果。
她甚至記不起親上宋嘉禮嘴唇是什麼感覺,一回想後腰就開始作痛。剛撞到差點把她疼暈過去的時候,她真的有想過會不會以後不能跳舞了。
現在想起來她都後怕,為了一個男人搭上自己的前途,這事放誰身上誰能接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