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循的威脅并沒有起作用,七月初姜逢便出發集訓,恰逢姜循和幾個朋友共同成立了律師事務所,剛開始事情多工作忙,顧不上管她。沒了哥哥約束,她玩得比以前還要更瘋。
集訓持續到十二月初,統考結束後,姜逢回了學校,看到學校光榮榜上赫然是林煙的照片,見人就炫耀這是我姐們兒。
周六下午,兩人在學校附近吃晚飯,談到姜逢的成績,林煙完全沒有任何擔心:“你藝考肯定沒問題,文化分對你來說應該不難。”
“就是我想考的不在A城。”姜逢隻遺憾這一點,“咱們以後見面就少了。”
“這邊也沒什麼好的藝術院校,你跳舞這麼厲害,肯定是往高處走。”林煙表示理解,“我要是穩一點的話,應該能考上A大。”
兩人聊了幾句以後的事,姜逢突然朝她神秘兮兮地說:“跟你說個好玩的,我之前集訓出去玩,碰到星探了。”
姜逢的長相在同齡人中實在太突出,對此林煙毫不意外:“叫你去演戲?”
“那倒不是,說是當唱跳練習生,出道什麼的。”姜逢說起這事完全是當笑話的心态,“我當時就拒絕了。”
林煙“啊”了一聲:“為什麼拒絕啊,你這條件出道絕對大爆特爆啊。”
“我爆竹啊,還大爆特爆。”姜逢笑起來,“我黑料一大堆,又是成績吊車尾又是未成年泡酒吧,完全就一不良少女,到時候别被網暴了。”
“怎麼會。”林煙煞有介事地說,“現在公司都會包裝的,再說,你長得漂亮,跳舞好看,粉絲會溺愛的。”
姜逢說句老實話:“也就你溺愛我了。”
林煙還覺得可惜:“當明星多賺錢啊,你再考慮考慮。”
“不用考慮了,我可不想以後跟你倆見個面還要偷偷摸摸的。”姜逢說,“再說練習生可辛苦,我吃不得苦,我隻會尋歡作樂。”
兩人在這一點上觀念倒是出奇得一緻,林煙贊同地點頭:“也是,聽說練習生還要被師兄師姐霸淩,算了算了。”
吃過晚飯後,兩人回了學校。和之前散漫的狀态不同,姜逢的統考成績不錯,此時還剩校考和文化分這兩個坎,她必須保證自己分數夠格。
高三的最後一個學期,她收起了玩心,也跟着林煙一起補了不少課,好歹是把幾門主科分數提上去了一些,勉強能夠到線。
春節後,姜逢參加了S院的校考,在專業這一塊她對自己很有自信,對S院向往已久,她隻參加了這一次校考。
父母雖然對她單吊S院的做法有些異議,最終還是選擇相信她。好在最後分數公布,姜逢考出了專業排名第二的好成績。
姜逢生得晚,六月高考過後,三人裡隻剩她一個人還沒成年。她的生日在農曆的七夕,換算公曆已經到了八月份。
因為藝考和高考憋了大半年,姜逢早就等不及了,剛一考完就跟着林煙到處吃喝玩樂。
周日,林煙提議去紋身,姜逢考慮到演出需求,忍住了沒有紋,而是打了個唇釘。
林煙佩服她的勇氣:“姐,看着我都痛。”
“其實還好,應該沒你紋身痛。”姜逢覺得可惜的是本還想穿個舌釘,但一想到恢複期不能吃香喝辣,最後還是放棄了。
林煙在肩頭的位置紋了一隻翺翔的鷹,在店裡提出這個需求時,紋身師還笑着誇她酷,實際上隻有姜逢懂她。
林煙的父親在那場事故中落下了隐疾,幹不了重活,全家的負擔都在母親一人身上,而她下面還有個在讀小學的弟弟。
她懷念曾經無憂無慮的林煙,也偏愛如今身不由己卻仍然向往自由的林煙。
“你這短時間摘不了吧。”林煙替她擔憂,“你哥不會唠叨嗎?”
“肯定會,不過都高中畢業了,管不了我了。”姜逢朝她吐舌頭,“早就想打唇釘了,特酷。”
“聽說以後摘了釘子喝水都會呲出來。”林煙好奇,“以後你演示給我看看是不是有這麼神奇。”
兩人在外面浪到晚上八點,剛準備吃個夜宵時,姜循的電話打了過來。
林煙見她一瞬間臉就垮下來了,一秒鐘猜到了是誰,憋笑:“完了,今天喝不了快樂水了。”
接通電話,姜循第一句就是問她在哪裡。
姜逢剛要說在林煙家,轉念一想都已經不是高中生了,畏畏縮縮的沒個骨氣,她幹脆大方承認:“在外面玩。”
“玩完了沒?”姜循的語氣很溫和,“來哥事務所一趟,你嫂子想請你吃個飯。”
姜逢受寵若驚,但還是下意識怼他:“結婚了嗎就嫂子,那是我班主任。”
“……”姜循開始後悔不該對她展現多餘的溫柔,“等你半小時。”
姜逢非要欠欠地問一句:“半小時沒到怎麼辦?”
“那我隻好親自去請你了。”姜循說。
挂了電話,林煙拍拍她的肩膀:“你還是想想半小時後怎麼跟你哥解釋你這唇釘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