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經多少次跌倒在路上
曾經多少次折斷過翅膀
如今我已不再感到彷徨
我想超越這平凡的生活
……
熟悉的音樂鈴、熟悉的烈陽溫度、熟悉的大巴車。
她又回來了。
許一冉深吸一口氣,再次應付完爸媽又和導遊和司機商量改行程。
司機師傅熱情建議:“我認識一個在雲川市跑長途的貨車司機……”
許一冉表情僵了一下,抿唇:“謝謝,但不用了。”
比起坐那家夥的車,她甯願用雙腿走到雲川市。
……
服務站不好叫車,下單十幾分鐘也沒有司機接單。至于步行,許一冉默默瞅了一眼預計六十多個小時的高德地圖,真切地感到發愁:用雙腿走到的話,當她沒說好了。她不想上那人的車,現在……除了等待,也沒其他辦法。
服務站敞篷的小攤位邊擺了張桌椅,沒有人,許一冉便在這裡先坐下。老闆人寬體胖眉目和善也沒催促她點單,不過這會兒突突跑過來,急急道:“小姑娘你們車要開走了!是不是忘記了,快去、快去!”
他眼神兒記憶力好,瞧見許一冉是個小姑娘還幫她一直暗暗留意車次。在服務站工作久了,汽車停靠休息時總會有一個兩個的倒黴蛋沒趕上原班車,再走行程就變得又貴又麻煩了。
他以為許一冉會像往常那些人一樣匆忙道謝後去追車,可她隻是搖搖頭:“我不坐那輛車了。要打車去别的地方。”
老闆疑惑:“去哪裡?你家大人呢?”
他一早注意到這個小姑娘,她一雙杏眼,臉上帶了點嬰兒肥,懷裡抱了個小熊圖案的帆布包,雖然染了發,是一頭紮呼呼的粉毛,但怎麼看,也不是讓人放心一個人在外面的樣子。
“一個人?”
“和家裡人賭氣了?”
“還是走丢了?”
服務站平時人少,來往的行人也是一波一波到,匆匆吃個飯或接個水就會走,一天到晚荒涼的很。老闆無聊的時間長了,難得遇到個可以說話的人自然是三分熱情七分八卦,猜測起來沒完沒了。
許一冉借了人的位置,不好不回答::“我在打車,去雲川。”
她瞧了眼老闆身後的菜單價格表,心裡尋思要不要點份飯圖個清淨。但這樣一想,反胃感又噎上喉嚨,她按了按鼻子,鼻尖好像還能聞到濃稠鹹腥的鐵鏽味。
她低頭又看了眼還在循環等待司機接單的手機界面,将書包抱得更緊些,精神上感到疲憊,不想應付社交,也吃不下東西。
“雲川啊,雲川是個好地方。近海,風景漂亮的很。”
這會沒客人來吃飯,老闆起了唠嗑的心:“我認識一小夥也在雲川,原來是給人做保镖打手一類,後來得了上面人看重,轉去做會所的專線司機。他給我看過在海邊的照片,水天一色一望無際的,”他咂咂嘴,,“可惜我沒親眼去看過。”
許一冉卻是注意到老闆的前半段話,問:“會所?”她提了提精神,試探道,“夜無眠會所嗎?”
“你怎麼知道?”老闆驚訝,“這可是成年人會所,不是什麼好地方。你一學生可千萬别想到這種地方去。”
大概是覺得自己的話沒什麼說服力,老闆又說:“我認識的那小夥就是在這會所認識了個女孩。那女孩是安排給他們老闆的,聽說人不願意鬧了好幾次。我哥們喜歡那女孩,後來偷偷把人帶出來,說要帶她走,結果那女孩自己又不願意了,拿刀子在我哥們臉上劃了長長一道口子,後來還留了疤。是長長的一道疤,從眼角到下巴。”
老闆說着還拿手比劃了一下,總結:“所以說這種地方千萬别好奇,也别去。去了沾上什麼不好的,一輩子都毀了,會把人變得面目全非,誰也救不了你。”
故事中的女孩被權勢金錢迷了眼,從受害者變成擁簇者;
故事中的小夥本就是他們中一員,更無法從旁觀者跳成保護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