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就是這樣,遇到一些坎坷,總會揣測多餘實際,可千萬不要這麼做,要是情緒上頭冤枉了好心人,事情反而會變得糟糕。”
許一冉:“……所以,在晚上八點到十點去診所的人,果然是你嗎?”
“陳幾默。”
她喊着他的名字,聲音幾乎是在發抖。
他隻是冷冷地與她對視,眼神像是雪山上的一匹孤狼,警惕地盯着自己的仇敵:“你知道些什麼?還是你也參與其中了?”
他沒有否認。
她緊抿着唇,一股莫大的悲傷湧上心頭。
果然是這個家夥。
無數次的否認,無數次的懷疑,兜兜轉轉,得來的還是他。
“警察先生,我舉報這個家夥害死了表哥。是他用言語引導了表哥自殺。”
小警員很無奈:“我剛才說的話,怎麼不聽啊。”
她盯着他:“陳幾默,你既然這樣做了。敢不敢在這裡承認?”
他将煙按滅,淡淡道:“我沒有。”
“所以曾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你為什麼要這樣做?”
淚水在這一刻,終于忍不住奪眶而出:
“為什麼每次都是這樣?”
“為什麼每次都是你。”
“你當時到底和表哥他說了什麼……”
她用力地抹去眼淚,不想他看見她現在狼狽的樣子。
記憶中對兩人的共同印象,明明還停在表哥幫陳幾默遞菜的那一刻。
他當時神色愣怔,接過菜時,道了一聲謝。
她以為他們是相處别扭的朋友。
但他卻成了害死表哥的兇手。
許一冉沒控制住情緒,她直截了當地問他:“小鳳到底是誰?你們之間發生了什麼事情?”
她想到一個可能:“她是你妹妹嗎?”
“夠了!”
陳幾默臉色陡變。
他陰沉道:“我當時該用你威脅他,說不定這樣他就不會自殺。”
“什麼意思?”
這回連警員都覺察有些不對。
他冷笑:“你們與其查我,不如去查查他和王章全、任來,兩年前五月十三号,他們在雲川市第七中學後面做過什麼事。”
“他本該成為證人,卻像個慫蛋一樣縮在後面。”
“以命抵命?他也不問問自己配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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叮叮叮——
一通電話。
盧世輝本來正在燒烤店和小弟們吹啤酒,啤酒蓋都咬開了。聽到小弟說自己手機響了。他糊裡糊塗打開,看見手機屏幕上的來電顯示後,一下子正襟危坐。
“老大,誰啊?”
盧世輝沒有回答,他四下看一圈沒有說話的地兒,便擺擺手,一個人大步流星地走出去。
他小跑出去老遠,才謹慎地按開接通鍵:
“爸?”
中年男人嚴肅的聲音傳來:“說過很多次,在外面要記得喊我是叔叔。”
“我這邊沒人。”
“但你在外面。”
“對、對不起……”
男人的頭低下了,一米八幾的個子一下就矮了許多。
“不是讓你盯着姓霍那小子,他死了,你怎麼沒打電話過來?”
“啊?他死了?”
盧世輝訝異出聲,這兩天他正發動小弟們找那位董家小姐,在盯人上面難免疏忽。
“算了,你不知道也沒關系。他既然自殺,就也沒打算把事情說出去。不過要記得再去他家裡和診所一趟,章全說他是個細心的人,難免會在家裡留過什麼證據。”
“沒問題,這件事交給我!”
“對了,爸、叔叔,就是想和您問問董家小姐那事兒。”
“這是給章全看好的未婚妻,你别打她主意。”
“事情不是還沒定嗎?”盧世輝搓搓手問道。
“他是明面上的王家繼承人,商業聯姻也隻能他來。你想要公司股份,可以和他公平競争,但世輝,你知道的,你的身份沒辦法和那些大家閨秀聯姻。”
“嗯……”
盧世輝咬緊牙關,他左手用力,生生将一塊樹皮從樹上薅掉。木頭的碎屑嵌進了指甲縫隙,裂開一個血口子。
他仍裝作輕松的樣子:“那董家小姐來永安市,總得招待招待吧。永安市,這裡我熟。”
“她什麼時候來永安市了?她和章全一起在國外讀書,昨天還和你董叔叔視頻了。”
“你聽誰說的?”
盧世輝眼睛一下子瞪大,董佩文正在國外念書,那他那天遇到的那個女人,
她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