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辰小跑着迎上去,一見到她,疲憊的面容瞬間舒展開來:“蕭蕭,你怎麼還帶了東西?”
“熬了些清湯,聽說老人住院胃口會不好,想着或許爺爺會喜歡。”蕭懿微微一笑。
蘇辰心頭一熱,伸手接過保溫壺:“你總是這麼細心,走吧,我帶你去見爺爺。”
兩人一同走進電梯,氣氛溫暖而親密。蘇辰緊張地握着蕭懿的手,低聲說道:“爺爺人很好,你别緊張。”
蕭懿笑着捏了捏蘇辰的手:“我才不緊張呢,再說,我可是你的‘正牌’愛人,該擔心的是你。”
蘇辰輕笑了一聲,目光卻流露出一絲柔軟的擔憂,她知道爺爺一向敏銳細緻,今天這場見面或許會讓她們的關系再進一步,但也有可能帶來新的波瀾。
VIP病房内,燈光柔和,病床上的蘇廷懷閉着眼睛,神情安詳而甯靜。聽到門被輕輕推開,他緩緩睜開眼睛,看到走進來的蘇辰,臉上露出一抹慈愛的笑容。
“爺爺。”蘇辰輕聲喊了一句。
“辰辰,你怎麼還沒回去休息?”蘇廷懷的聲音有些沙啞,但語氣依舊溫柔。
蘇廷懷擡起頭,目光先是落在蘇辰身上,愣了一下,目光越過蘇辰,看向站在門口的蕭懿。他的眼神微微一怔,像是被什麼觸動了一般,深邃的目光中漸漸流露出一種複雜的情緒。那一瞬間,他的眼神從疑惑到恍然,再到難以置信。
“爺爺,這位是蕭懿。”蘇辰走到床邊,将蕭懿介紹給他,“她就是我...我想帶回家的那個人。”
蕭懿有些緊張,但還是微笑着上前一步,禮貌地說道:“蘇爺爺,您好,我是蕭懿,很高興見到您。”
蘇廷懷盯着她,久久沒有說話,他的目光在蕭懿的臉上流連,眼裡的情緒複雜到讓人捉摸不透,似乎在努力将眼前的這張面孔與腦海深處的某個記憶碎片重疊。許久他擡起微微顫抖的手,指了指她:“你……你也姓蕭?”
蕭懿點點頭,有些疑惑地說道:“是的,我姓蕭。”
“蕭懿...”他低聲念了一遍她的名字,仿佛在咀嚼什麼意味深長的東西。忽然,他的聲音有些顫抖,“孩子,你家裡可還有其他人?”
蕭懿微微一怔,沒想到對方會問起這個問題。她沉思了一下,回答道:“我隻記得爺爺奶奶,但爺爺奶奶已經過世了。爸爸媽媽比較少見,他們常年在外。”
“你爺爺...”蘇廷懷的目光愈發複雜,嘴唇微微顫抖了一下,終于問出那個名字,“你爺爺可是...蕭戰?”
這句話讓房間裡瞬間陷入了靜寂。
蕭懿一愣,眼神中閃過一絲詫異:“您怎麼會知道我爺爺的名字?”
蘇廷懷的話如同一枚石子投入了平靜的湖面,激起了蘇辰與蕭懿心中層層漣漪。蕭懿愣在那裡,腦海裡回蕩着蘇爺爺那句顫抖的問話:“你爺爺可是蕭戰?”這個名字,小時候幾乎伴随了她整個童年。
蕭懿的腦海開始回放那些散落的記憶片段,她依稀記得,年幼時的自己經常坐在爺爺腿上,聽他講那些年輕時的戰場故事。爺爺的聲音低沉而溫暖,雖然大多時候隻是寥寥數語,但總有一個名字頻繁地被提及——“老蘇”。
“老蘇是我最值得信賴的兄弟,生死與共。”爺爺曾這樣說過。
她問爺爺:“那你們現在還是朋友嗎?”
爺爺的表情每每到了這個時候都會變得複雜,他搖了搖頭:“那場戰亂讓我們天各一方。後來我努力尋找過他,卻一無所獲,隻能希望他安然無恙。”
蕭懿将這些記憶拼湊在一起,擡起頭看着蘇爺爺,忍不住問道:“您真的認識我爺爺?”
蘇廷懷眼裡湧動着激動和懷念的情緒,他緊緊握住蕭懿的手:“孩子,你的五官、氣質,和老蕭年輕時有幾分相似,尤其是你的眼睛,和他簡直如出一轍。”他的聲音因為激動而顫抖,“那是一種能看透人心的眼神,我怎麼會認不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