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好,我不舉例子了!”
許茹說完就進了廚房,梁鳴升用手捂着臉,強忍着沒笑出聲音來,他忍得肚子一抽一抽地疼,看見梁萬山的臉越發的黑了,才勉強止住了笑。
“笑夠了嗎?笑夠了繼續聽我說。鄭琳的條件多好啊!你上哪找這麼好的姑娘去……”
“爸,爸,”梁鳴升插了一句,“區常委的名單出來了嗎?”
“哦,出來了,我在裡面。”
“那就行了,我也沒耽誤您的正事兒不是?”
梁萬山歎了口氣:“唉,太可惜了,你這孩子啊,不知道珍惜機會。你知道你老子我費了多大的勁才爬到今天的位子嗎?”
“爸,人各有志,我對自己現在的狀态挺滿意的,真爬太高了,德不配位,摔下來又沒人能接着,到時候不是更慘?”
“小富即安,鼠目寸光,都說虎父無犬子,我梁萬山怎麼生出你這麼個沒出息的玩意兒?我當年要是有這麼好的機會擺在眼前我……”
“爸?”梁鳴升故意揚高了聲調,沖着廚房的方向說道,“您想攀高枝當陳世美?抛棄糟糠之妻?”
“胡說八道!我沒這麼說!”梁萬山急忙伸長了脖子向廚房裡面看,見許茹沒出來,又壓低了聲音,沖着梁鳴升說,“你給我小點兒聲,還嫌不夠亂?”
知道兒子是跟自己故意打岔,梁萬山氣得不再跟他說話了,拿起茶幾上的遙控器,打開電視,看起了午間新聞。
等許茹從廚房出來叫他們吃飯時,就看見了難得的父子和睦的場景:一個聚精會神地看着電視,一個百無聊賴地刷着短視頻。
梁鳴升吃完午飯又去了一趟養老院,江月英去活動室看慰問演出不在房間,同屋的奶奶告訴他,江唯來過又走了。梁鳴升忍着火氣從房間退出來,站在走廊上砸了好幾下牆,拳頭都砸紅了,才消了這口氣。
周日這天,梁鳴升痛定思痛,在養老院等了一天,江唯也沒來。
又過了一周,梁鳴升又來養老院蹲人了,可一進江月英的房間卻發現已經換人了。他跑去找管理人員,人家告訴他,周一的時候,江月英就不住在這了,江唯把人給接走了。
他問:“江月英去哪了?”
管理人員說不知道,家屬沒提。接着,又把梁鳴升預留在這的銀行卡還給他,說:“江月英住在養老院産生的費用,江唯已經付過了。”
“江唯臨走前,留沒留下什麼話?”
“哦,好像是說了一句……”管理人員緊皺眉頭苦苦思索,突然,她一拍桌子,用奇怪眼神看向梁鳴升,“他說,他跟你再也沒有關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