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唯還是搖頭。

“上廁所嗎？”

江唯仍然搖頭。

“你得按時吃飯，喝水，上廁所，聽懂了嗎？”

江唯點點頭。

“我再問你一遍，要吃飯嗎？”

江唯點頭。

“要喝水嗎？要上廁所嗎？”

江唯一一點頭。

“乖。”

梁鳴升給他松開束縛，把嘴上的膠帶撕了下去。

儲物間裡漆黑一片，隻有門口的一點光亮照進來，江唯虛着眼睛，逆着光看向梁鳴升，這個他相識了十三年的男人，突然間變得無比陌生。

“先去上廁所，然後喝水，去客廳等着吃飯。”

江唯從衛生間出來，直接去接了杯水喝，正巧梁鳴升端着兩盤餃子過來，看見了，對着他誇贊道：“學得挺快，過來吃飯吧。”

梁鳴升去廚房又拿了碗筷和醋，給江唯擺好：“速凍餃子，沒有你包的好吃。”

江唯看着梁鳴升的臉色，小心翼翼地夾起一個，蘸了醋放進嘴裡，嚼了幾口囫囵咽下去，小聲說：“挺好吃，我喜歡吃，隻要是你煮的，我都愛吃。”

梁鳴升笑了笑，很受用的樣子。待兩個人吃完晚飯，江唯說自己想睡覺了。

“可以，”梁鳴升說着，又指着儲物間，“回去睡。”

江唯詫異地看着他，有些弄不明白他的意思。梁鳴升剛才看着挺高興的，他還說了喜歡他給自己煮的餃子，為什麼還要關着他。

“你以為說些好聽的哄我高興就完事了？你得好好反省，現在還不到時候。”

江唯又被關進了儲物間，似乎一切又回到了原點。

後面兩天是周末，梁鳴升雖然不用去單位加班，但得坐在家裡寫材料。江唯幾乎一夜沒睡，這會兒吃完早飯，正躺在沙發上補覺，梁鳴升坐在他旁邊，寫年終總結，有幾個數據他拿不準，給小張發信息，讓他查一下給自己發過來。

等了一個多小時，小張把一串數字發過來了，緊接着，又發過來一條語音。

梁鳴升點開，把手機放在筆記本旁邊，繼續往總結材料裡填數字。

“梁科兒，剛才有人來建委找你，門衛沒讓他進來，差點吵起來，門衛給科裡打電話，我接的，我跟那人說你不在，他才走的。”

第一條語音剛聽完，小張又發過來第二條。

“那個人看着挺着急的，還問你住哪？哦，他說他姓程……”

後面的話，梁鳴升沒繼續聽，直接給小張回了一句，“謝謝，我知道了。”

小張又回複了一條簡短的語音，梁鳴升沒聽，直接退出微信，鎖了手機屏。

他回頭看了眼江唯，人睡得很熟，大概是地暖太熱了，江唯把身上的毛毯掀開了一半，梁鳴升把毯子又往上拉了一截，蓋住了江唯單薄的肩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