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今天不上課，我去找梁鳴升補習，書包在他家呢。”

江唯一邊穿外套一邊耐心跟江月英做解釋。

“哦，那你快去吧，别讓人家等急了，在梁主任家注意點，别亂碰人家家裡的東西，給你啥你也别要，别讓人家以為咱們沒有家教。”

“嗯，我知道了，媽，”江唯走到門口彎下腰穿皮鞋，臨走時又找補一句，“中午我回來給你做飯。”

江唯給梁鳴升帶了早點，是他愛吃的鮮肉混沌，他自己買了套煎餅果子，一邊等電梯一邊吃。

他有梁鳴升家裡的鑰匙，也不用敲門。其實房門安的是電子鎖，但江唯用不慣，還是覺得用鑰匙更方便。

梁鳴升這時候還沒起，江唯把雲吞和啃了一半的煎餅放在客廳的桌子上，徑直走進卧室去叫梁鳴升起床。

卧室沒拉窗簾，陽光透過幾乎占了一整面牆的寬大玻璃窗明晃晃照進來，梁鳴升早就翻了個身，避開了刺眼的陽光。

“梁鳴升，快點起床，太陽曬屁股了！”

梁鳴升不理他，把頭埋進被子裡繼續睡。江唯沒辦法，走到床邊，把冰冷的手從口袋伸出來，要伸進被子裡給梁鳴升來一個突然襲擊，可還沒等他碰到被子，隻見梁鳴升猛一擡手把被子掀起來，抓住江唯的手把人往懷裡一帶，江唯整個人失了重心，一頭就栽到了床上。

不管江唯的掙紮，梁鳴升用被子把兩個人罩起來，一邊親他一邊把手伸進江唯的衣服裡一通亂摸。

梁鳴升折騰夠了，才把江唯放開，江唯趕忙掀開被子，大口喘氣。被子裡本來就空氣流通不好，再加上梁鳴升一個勁兒地親他，他差點要憋死在裡面。

梁鳴升看着他憋紅的臉，嗤嗤地笑起來。江唯白他一眼，把人推開，坐起來，開始整理衣服。

梁鳴升笑着笑着，表情突然就嚴肅起來——江唯擡手整理頭發時，他看見那雙手腕上有一圈勒痕。

是從什麼時候開始，他對江唯的感情變得這麼畸形了？

梁鳴升想過很多次。

也許是從喜歡上江唯的那一刻起，他就想獨占他擁有他。

也許是在江唯最困難時，他沒有能力幫他而産生強烈的自責感時。

也許是在向江唯一遍一遍說“我愛你”卻得不到回應時。

“江唯，”梁鳴升又忍不住問他，“你愛我嗎？”

江唯舉在頭頂的手停在半空中，像是忘了原本要做什麼，他有些慌亂，眼睛四下亂瞟，找了一個蹩腳的借口，放下手，說：“馄饨要涼了，趕緊吃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