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桐澈幾乎是立馬答應,臉上有一瞬間的驚喜,他知道楚甯歌說這話,就是在給他台階下,高高興興的跑去了廚房,哪裡還有半點皇子的穩重。
楚甯歌站在那,瞧着秦桐澈淩亂的步伐以及迫不及待的身影,唇角勾了勾,真不錯。
楚甯歌去廚房找了一把鋒利的尖刀,将野豬的外皮整張扒了下來,楚甯歌刀工很好,動作一氣呵成,該下刀的地方下刀,不該下刀的位置一點沒碰。就是在獵殺野豬的過程中,在它的身上戳了十個洞,影響了毛皮的完整度,有點可惜。
秦懷玉從鎮子上賣貨回來看到這一幕,都以為楚甯歌之前是不是幹過屠夫。
整張的野豬皮,到屋後的河裡清洗幹淨,挂在栅欄上等待晾幹。
“懷玉,像這種野豬毛皮,鎮子上應該有人會買吧。”楚甯歌處理野豬身上的其他部位,見秦懷玉站在一旁觀看,詢問道。
“有的。”秦懷玉點點頭,“像這種成年野豬的毛皮,市面上很少見,保守估計能賣個幾兩銀子。”
成年野豬異常兇猛,若不是真的缺錢,大家不會铤而走險去獵殺,萬一出現一點失誤,那可就是錢命兩失。
成年野豬的毛皮堅硬無比,經過特殊的工藝處理過後,可以做成皮甲,皮具,像楚甯歌剛才剝離的這張,毛發濃密有光澤,身上幾個窟窿也無傷大雅。
“那太好了,你明日還去鎮子上嗎?”
“去。”家中沒什麼事,秦懷玉都會去鎮子上幫忙賣貨,雜貨店的老闆很喜歡他,畢竟他隻需要說幾句話,就能讓賣出去的價格多出兩三成。
“等明日我跟你一起去,看看找個好買家把它賣了。”楚甯歌不會處理這些,留着也沒什麼用,不如賣了換錢。
秦懷玉點頭應好,看到楚甯歌在一點點解刨野豬,他好奇地湊了過去,“家主,你現在是要做什麼?”
秦懷玉叫家主的語氣十分認真,面上也帶着恭敬。
這倒是讓楚甯歌覺得有些不自在。
在天聖山時,門派中的弟子見到她會恭敬鞠躬行禮,然後喚她一聲“四長老”,這種她聽着倒是沒什麼。隻是現在的她晉升失敗,魂穿到了這具身體。
在楚甯歌的心中,她隻是晉升失敗,暫時在這裡落腳而已,等待有機會,她還是會想辦法回到自己的身體,這裡的這些所謂她的“家人”,其實并不是。
“叫家主太嚴肅了,不如跟明珠她們一樣,叫我一聲姐姐?”楚甯歌道。
秦懷玉一愣,不知所措地眨了眨眼,随後乖巧道:“好的,家主。”
楚甯歌:“……”
她就多餘說這一句。
“野豬除了毛皮之外,身上還有些東西有用,比如我現在手裡拿的這個。”楚甯歌說着,将血淋淋的手遞到秦懷玉面前展示。
那是一枚豬苦膽,有楚甯歌半個手掌那麼大。
楚甯歌手伸到秦懷玉面前的瞬間,腥臊的氣味兒直逼秦懷玉的頭頂,要不是從小到大的養成遇事面不改色的習慣,他怕是會直接吐出來。
秦懷玉臉色難看得要命,艱難地咽了咽口水,發現還是壓不下那股腥臊的氣味兒,他終于忍不住連着退後了好幾步。
救命,家主還是太能忍了,那麼難聞的東西拿在手裡還能面不改色,簡直就是勇士!
楚甯歌瞧見對方遠離的動作,輕輕笑了,将手收了回來。
“這是豬苦膽,有一定的藥效,明日可以順便去醫館問問收不收。”
“可以的,鎮子上的醫館距離我打工的雜貨鋪不遠,可以去。”秦懷玉磕磕絆絆的回複。
他現在突然覺得周圍的空氣中都充斥的那股難聞的氣味兒,壞了,他覺得他不幹淨了。
“家主,我突然想起來喻之跟明珠還在外面玩兒沒回來,我去找他們。”說罷,秦喻之一溜煙逃似地離開了。
楚甯歌看透了對方内心所想,但沒拆穿,繼續忙活。
晚飯是秦桐澈做的,因為他見楚甯歌一直在院子裡忙活,覺得她太辛苦,想讓她忙完就能吃上飯。
而忙完沐浴後的楚甯歌一出來,就看到桌子上眼熟綠油油的菜湯,以及圍在桌子前等待她過去一起吃飯的四個人,楚甯歌徹底沉默了。
大意了,她就該快點洗,然後出來做飯的!
秦桐澈做的那東西是人吃的?
簡直荒謬!
楚甯歌心裡退堂鼓打了一遍又一遍。
秦桐澈見她站在原地不動,以為她是累得走不動路,貼心地起身上前将人扶到了桌子前。
“妻主,快嘗嘗我做的湯,你累了一天,一定餓了吧。”
楚甯歌此時逃也不是,喝也不是。
最終,她抵不住秦桐澈那雙漂亮又飽含期盼的眼睛,将碗裡的菜湯喝得一幹二淨。
飯後,楚甯歌扶牆:“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