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甯歌一擡頭,發現秦桐澈正蹲在她的床邊,仰着腦袋一臉好奇的看着他。
“你怎麼醒了?”楚甯歌看了看外面,天已經亮了,可屋内的那幾個依舊在睡覺,看來是昨日累得太狠了。
秦桐澈眯了眯眼睛,聲音慵懶又帶着點尾音,像是早起的貓咪在朝着主人撒嬌:“我身上不舒服,想早起沐浴一下。”
他半蹲在楚甯歌床邊,一頭墨發随意地披散在身後,身上的衣服穿得松松垮垮的。
他起來就想直接燒水沐浴,所以衣服并沒有好好穿,況且要是能被楚甯歌見到,他還能趁機做點什麼,比如現在。
楚甯歌坐在床上,低頭看向秦桐澈時,目光不自覺地就被他露出雪白的脖頸吸引,微微敞開的衣領,像是有一種特殊的魔力,吸引楚甯歌視線一路下移。
不行!
楚甯歌感覺喉嚨有些發緊,身上也莫名變得燥熱起來。
她閉了閉眼,随後深吸了一口氣,将腦袋裡那些亂七八糟的想法全部清了出去。
這期間,秦桐澈的目光一直緊緊落在楚甯歌身上,見她閉上了眼睛,心中有些失落。
妻主為什麼不看他,是覺得他這樣穿衣服太過輕浮?
秦桐澈深知自己的容貌上乘,之前在皇宮中,女皇就因為他的容貌,對他寵愛有加。每每佳節宮宴上,進宮赴宴的貴女都會想盡辦法跟他接觸。
可以說,整個京城中,隻要是他看上的人,他随便勾勾手指,說幾句軟話,就能讓對面魂牽夢繞乖乖沉淪。
可是現在,他都如此設計了,沒想到妻主居然閉上了眼睛,一點也沒有被影響的意思。
不解風情。
秦桐澈在心裡吐槽。
楚甯歌沉靜下來睜開眼,起身下床,“走吧,我去給你燒水。”
“謝謝妻主。”秦桐澈見楚甯歌的視線已經移開,雖然很不甘心,但也隻能說這麼一句。
妻主不解風情,他也不能硬掰着妻主的眼睛看他。
楚甯歌去廚房燒火,将水倒入鍋裡之後,又去後面河裡将廚房的水缸打滿。
等待水燒好的功夫,楚甯歌坐在院子裡開始編織昨日從上山割回來的茅草。
秦桐澈就坐在楚甯歌身邊,他不會這些,就雙手捧着腦袋,坐在那裡默默陪伴。
清晨山間的小院中,俊男靓女坐在一起,女子一點點編織茅草,男子則是坐在那裡安靜地觀看。
遠遠看去,畫面和諧美好。
編織茅草不需要什麼特殊的手法,将茅草一簇簇地分開,然後利用麻繩,将它們固定在粗細均勻的竹子上即可。
竹子的長度也沒什麼太精細的要求,最長的一根能覆蓋屋頂的破洞即可,其餘的一點點向下鋪上固定,這樣雨天房頂就不會漏雨了。
“妻主,你好厲害啊。”秦桐澈看着楚甯歌編織完了一整根,一臉崇拜地開口。
“還行吧,早年……”下山遊曆的時候學習過。楚甯歌話到嘴邊,緊急轉了彎。
她不知道之前原身跟秦桐澈有什麼經曆,互相了解到什麼程度,覺得還是謹慎一些為好。
秦桐澈察覺到了楚甯歌的意圖,沒有拆穿,笑着佯裝自己沒聽清,“妻主你剛才說什麼?”
楚甯歌搖了搖頭:“沒什麼。對了,你還記得我們第一次見面是在什麼時候嗎?”
秦桐澈拄着腦袋,歪頭努力思索。
楚甯歌瞧見他認真思考的模樣,莫名覺得他有點可愛,眉眼柔和了些,“記不清了嗎?”
看來他跟原主之間的關系也沒那麼好,不然不會連什麼時候見過第一面都不記得。
“不是的,時間太久了,我得好好想一下。”
他跟妻主第一次見面,是在四年前的宮宴上,那時妻主入宮,被女皇視為座上賓,許給她無數的錢财跟榮耀,希望她能留下來。
可是她拒絕了,并且隻在京城中待了三日,就離開了皇都,再也沒了消息。
之後他耗費無數的人力财力去打聽她的下落,終于,在兩年後,得知她是另外一個世界的人,要跟她再次見面,談何容易。
好在他現在做到了。
雖然手段卑劣了些,但他終于得償所願,再次見到了她。
“我跟妻主第一次見面是在四年前,隻不過當初妻主很耀眼,并未注意到我。後來我家中出了意外,是妻主救了我,我以身相許,就成了現在這樣。”
初見是事實,後面的,則是他的幻想。
楚甯歌沒想到秦桐澈跟原身居然是美救英雄的戲碼。
這樣看來,他對原身應該真的很愛。
哎,可惜了,愛情事迹是好的,可惜她不是原身,可以代替原身照顧他,卻終究不是那個人。
“水燒開了,我給你打水沐浴吧。”
楚甯歌停止了這個話題,将手裡的茅草放下,起身去廚房打熱水。
聽秦桐澈剛才的話,她心中有種酸澀的情緒蔓延開,讓她不想再繼續剛才的話題。
秦桐澈坐在原地,望着楚甯歌離去的背影,也歎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