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溪一愣，他這副陰陽怪氣來的莫名其妙呀。自己的話，哪一句戳在他心上了？石溪閣收留女子？不會吧，自己和他說過，那時候他可沒有什麼反應，自己因為要護着石溪閣，對他的利用？對，就是了。

“我影響了你的計劃？還是你覺得今天你隻能受傷來推動巡查，讓勞德彰路出馬腳，不在原來的計劃之内？是我洩露了消息？甚至直接認為我别有目的，所以不告訴我，現在威脅咱們性命的誰？”

裴東錦由于受傷加口渴說不出幾個字，柴溪就有些放開了，也是有點把自己帶入不能自主的受害女子的角色裡，反應有點過激家偏頗，不對呀，明明自己是想法設法要喝到水，她有意不讓自己喝，頂多算是自己以身涉險的警告和懲罰，怎麼就真生氣了。

“你怎麼會這麼想，明明是有點複雜，我不知道從哪裡講起，還有---我受傷，氣力不足，就像---石昭做了那麼多不利于你，不利于你們石溪閣的事情，哪一樣都沒有報備，還時常讓你讓于歸陷入危險，甚至這回---和北境武家幾個低等将軍不清不楚，嘩變也----你不也是沒有說過他一句半句？難道---小郎覺得為兄比他疏遠些。”

裴東錦聲音雖低，但是帶着的怨氣比柴溪還盛，她對石昭的信任幾乎是無條件的，自己僅僅是沒有直接說知道了會有危險的消息，就被指責了？他提石昭自己就抓住不放，這個石昭涉及的軍務---過于深了，大白的消息隻是冰山一角。

“你懷疑石昭和人勾結，所以怕我會通風報信？這不是隻是你的猜測嘛？”

裴東錦想說不是，又覺得是謊言，直說也沒有什麼，以于歸的信兒和自己前世所得，這個石昭大約真的是策劃了不小的事兒，自己---一定得知道柴溪的态度。

“你不是也猜---”

“我沒有！”

柴溪這樣回答不過是因為她也真的懷疑，她要把這份兒懷疑自己先否定了，于是她很生氣，這回的氣還真不是針對裴東錦，不想石昭的所作所為她還能在回去的路上能和他合作，可要是石昭真的為了争權奪利做了什麼背心喪德的事情---自己要怎麼辦。有多少人喪生再他的私欲裡，不能坐視不管。

裴東錦看她着急替石昭否認的樣子，也有些急，但是他剛剛說話已經占用了太多力氣，現在想理論也做不到了，隻能看着柴溪平息自己的情緒，半天不出聲。

兩人相對沉默半天，裴東錦閉一下眼，無奈的想先打破這氛圍，可是話說出來，還是像鬥氣。

“是不是隻要不提石昭，咱們就能心平氣和的說話，能靜下來解決當務之急。他是你的軟肋，提都不能提？”

柴溪本也是後悔，無論怎麼樣，他以自己的為餌，就為一舉兩得，先釣上來幕後黑手，再逼勞德彰進窮途末路，自己不該和他叫什麼真兒，尤其是他連藥還沒有喝上，可是，他這話---自己是如此不理智的人嗎？為了證明，柴溪不搭話兒，在裴東錦的角度，就是默認了，他一下火兒了，比知道雲鵬幾人動用私刑殺了傅家幾個敗類還要更不能抑制的想要懲罰柴溪。

“好，既是如此---”

“大人，柴小郎的藥熬好了！”

門外侍女的禀報打斷了裴東錦決絕的話，也緩和了二人之間的冷凝氣氛。柴溪深吸一口氣才答：

“進來吧！”

門外丫鬟應是，門吱呀一聲被頂開，托盤上正是藥壺和一個空碗。

“放這裡，我來吧！”

柴溪對外還是警惕的，她一眼不落的盯住丫頭的表情，她怯怯的樣子倒是不像剛來時候安排來的丫頭，不是盯在自己臉上，就是打扮好了，胭脂厚施，香氣刺鼻的在裴東錦眼前獻媚，被無視之後就是暗呸一聲，商戶賤業狗眼看人低之類的氣話，這個是真的一個丫頭相。

“是！”

應的也幹脆，柴溪接過覺得有些燙，本想和裴東錦說聲，想到剛剛，再看裴東錦已經閉上眼睛裝作沒有醒來，她還是放下，以手指試探溫度——燙的很。

小丫頭沒有走隻站在邊兒上，柴溪吩咐一聲：

“一會兒涼了我自己來，你下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