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走走進屋,進屋,弟妹都等着呢!”
“進進,丫頭的事情好說,兄嫂們先請進,周媽媽去奉茶!”
周婆子動作最快,應下後退幾步再轉身的規矩都顧不上了,小跑兒着下去,她得趕緊回來盯着,要是慢了丫頭都許出去了,自家的事兒還沒有個眉目,少爺回來,自己也交代不了。
一行人分賓主坐在小花廳,族長和大兄是第一次被放進來,之前的裴東錦在,把張太太護的太嚴了。環視擺設,即便是落魄如此,也比他們家奢侈豪華,要是現在裴東錦進了京,他們還是真能看着這奢華---也忒沒有本事了些。
“弟妹,我們也不多廢話,回頭還有繁雜家務,我們上門兒就是為了咱們裴氏最有前途的七哥的婚事。”
“最有前途”幾個字說的張太太有些心酸,現在還記得裴七郎的不知道還有幾個,當年,借着兒子的才名,就連娘家侄子都進了平常人想都不敢想的學堂,現在,兒子去科考---當初老太爺和二爺要是不死,兒子早是狀元無疑了。
“是啊,守孝三年,耽誤了七哥兒,要說當初,謝家可是有意于他的。”
那個謝如雅,她一百個願意,誰知道,裴家敗了,别說謝家遣人問候送财物,就連裴姑太太這個二爺嫡親妹子都沒有一絲半毫的問候傳過來——除了三姑娘謝如芳,可是那個孩子到底是個庶出,又是背着父母長輩偷偷的——哎,可惜了。
要不是族長有交代,辦砸了初一十五都不在她房裡歇息了,鄭太太真想給她個白眼兒,即使裴相在,謝家也是他二房能高攀的?現在——無非是哪話兒點她,讓自己别随意找個娘家姑娘配了她兒子,自己都懂。
“是啊,是啊,七哥兒是人中龍鳳,慣有才名,要不是---哎,現在雖然憑了自己,也能一飛沖天,裴家再如相爺在世時,為官做宰,指日可待。要說給七哥兒的鄭氏的娘家侄女,也是個有賢德溫婉名聲的!”
胡氏看着鄭氏要挑上去的眼角兒,隻有替她描補着,她也聽出來了,張太太話是回的有些高傲矯情了些,也不說現在她家群狼環伺什麼地步,可話又說回來,鄭氏這個蠢貨,壞了大事兒,族長不罰她,自己也要撓花她的臉。
别說,張太太還真沒有那個心眼兒,她就想感歎一下京城人的薄涼,也想表一表她感激同族倆看她,想着她的好心。
“嫂子家的侄女,隻看你,就不會錯兒,不知道是哪一房的侄女?”
“就是我們鄭家長房的侄女十二娘。”
鄭氏的心一點兒也不虛,現在,鄭氏随便拉出一個女兒來配裴七,都是綽綽有餘,何況十二娘。
張太太一時想不出,過去她給裴七留意的,除了謝如雅,也個個是京城為宰作相家,侯府伯府的嫡女,要不是本朝驸馬自官家登基後,不再考評授實職升官之列,她家七郎,就算郡主宜賓,甚至驸馬也都做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