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要再找一個靠山,現在沒有選擇了,大約---相州能選的隻有楊三公子,身份最高的也是楊三公子,裴七抛出自己不算什麼,不拿他當墊背的就好!
京城缟素裴府。
“大人,釘在老爺棺椁上的,我們追出去沒有追到人,所去方向也不知。”
跟在裴尚書身邊30年的長随祖安緊張的把帶着镖的信交給疲憊不堪的主子,裴尚書蓬頭垢面眼睛裡沒有光彩,哪怕這信不在他預料。緩慢的進了臨時休息的後廳,還沒有坐下來,就拆開了信,這字迹---雖說是分不出字迹的小楷,但是,豎筆帶勾,橫筆帶彎,特點很明顯---不是說謝相以病相拒,不管朝事嗎?連忙仔細看下去,字不多,一張紙都隻占了4行,留白多,而沒有署名,裴尚書稍欣慰,謝家終歸還是顧忌倆家的姻親關系,肯承擔一二的。
“不用追了,去吧!”
“分家?”
他在嘴裡斟酌着,不停重複着分家二字,被祖安聽到,驚的說出來,幸好聲音不大,意識到以後又壓低些。
“大人,老爺剛剛---二爺也---七公子沒有回來,分家,怎麼行,怕是被禮部诟病。這紙條---藏頭露尾誰知道是何居心。”
何況現在分家,怎麼來得及?
裴尚書歎一聲,輕輕搖頭。
“禮部,現在保命保根,還顧得上禮部,居心---有居心的都已經準備好慶祝了,誰還傳什麼紙條,去,把銘兒叫來吧。”
祖安應下,低頭退下去。
裴銘跪在祖父的棺椁前,哀哀流淚,祖父何等慈愛,還有二叔,二叔次次遊商帶給自己的新奇東西---越想越讓他傷心。聽到父親叫他,邊擦眼淚,邊站起來,一時身形不穩,踉跄了一下才被祖安扶住,緩緩進了後廳。
“把你祖父的手稿都找出來,裱糊一副遺囑----”
假如分家是父親臨終前的吩咐,才能說得過去,也能被允準,起碼保住二弟一支。
裴銘沒有質疑照辦,動作很快,捧着紙過來,從靈前跟上來的還有大公子裴铎,眼看着那張剛剛裱糊好的分家遺囑,他立馬明白了,雖然仍不平與父親偏心,這幾天,他也認清了,裴家大廈将傾,誰都無能為力了,他也不得不承認,當前形勢分家保全二房,是對裴家最好,但是父親卻沒有和任何人商量,包括母親,他不是一向有事情一家人商量嗎,難道在他眼裡,自己就這麼不懂得顧全大局?
“父親,你不和母親商量一下嗎?”
母親雖在後宅,一向睿智見解獨到,這關系到全家的事情,母親得說話,得有所準備。
“昨晚,你母親,我們就這樣想了,隻怕是咱們一廂情願,皇上不允,現在---既然傳信的人說了,肯定會為我們裴家周旋,總能逃出一支,哪怕是流放,裴家嫡支也不至于斷了---”
裴尚書說着悲從中來,怪自己遲鈍,父親對于當時那幾個官職何其謹慎,說雖然最高的隻是從六品,但是位置重要,一定要從3代查起,鄰居也不要放過,是自己,---到現在他才知道,這裡面自舉自檢的一個,竟然是舊仇家,裴家傾覆---都是自己疏忽,虧在京城還有“周全尚書”一稱。
裴铎就抓住了父親口中的傳信的人這個信息,迫切的想抓住。
“是誰傳信,徐家還是謝家?既然能幫我們出言分家,保住二房,那麼---”
裴尚書明白他的奢望的一絲僥幸,也心酸于他熱切目光。
“别存幻想了,不管傳信的人是誰,都并非全然為了情分,甚至說,大部分不是因為情分!”
裴铎不死心,怎麼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