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摯儲捂住胸口,驚訝地看着她。恍惚回到了過去,回到每年暑假,一起玩耍的日子。
“從現在起,你隻能一門心思地幫我,而不是保護我。下次再撒嬌,我就帶嫂子一起揍你!”
杜佳怡示威似地舉起拳頭,被段摯儲一掌包住,“好!從今往後,你隻管向前沖。哥會為你掃平一切障礙!”
杜佳怡毫不吝啬地朝他大笑。
段摯儲拍了拍她的腦袋,“傻丫頭。”
“段總,車子安排好了。”站到杜佳怡身旁的正是何幜,因當過六年兵,碩長的身闆永遠挺得筆直,說話像彙報,執行力是出了名的可怕。
當年魔影公司開張,沒有銷路,全靠他一路披荊斬棘,帶領銷售團隊一條一條打通渠道,才有了如今這番景象。
何幜有着非常人般的意志,這種意志體現在什麼話該說,什麼不該說,甚至體現在節奏穩定的呼吸上。
段摯儲對他十分信任,所以塞給杜佳怡,希望能保護好她。
車上,杜佳怡提起冷燚。
段摯儲笑了好一陣,“你不了解他,才會這麼問。别看他外表冷冰冰的,像個硬漢,其實内心就是個脆弱的小朋友。很多人被他外表所騙,以為是個極度理性的人。實際上他會意對方的一舉一動,敏感到一個眼神都能讓他糾結半天。”
“…原來,是這樣的人。”實在看不出來,“哥,這麼一說,冷燚不就更可憐了麼?怎麼看都是你欺負人。”
“不然呢?給那麼多股份,難道是想讓他插手管理?你哥我全權支持你,可他會麼?5%不少了。”
杜佳怡并未将自己的想法全盤托出,木已成舟多說無益,于是岔開話題,“哥,嫂子呢?一上午都沒見到她。”
“你嫂子說了,今時不同往日,必須盛裝出場,這會兒估計剛把發型做好,應該快了。”段摯儲一臉無奈,他永遠理解不了女人,白白浪費2個小時的行為。
“這次多虧嫂子幫忙,你可要對她好些。”
“臭丫頭,管到你哥頭上來了。”
杜佳怡讪笑。
“倒是你,加緊招兵買馬,把團隊建好。有什麼事兒,多和何幜商量,他跟了我多年,管理上也是知曉二三的。”
何幜聽了,雙膝并攏将腰杆繃得筆直,“老闆放心,我一定服從段總安排。”
沒多會兒,一群人抵達酒店,大家暢談對公司的展望,杯來酒往之間還算愉快。
杜佳怡剛走完一輪,電話就嗡嗡作響,随手接聽,電話那頭傳來遲疑的詢問,“…你什麼時候有空?”
“别等我。”挂斷電話,眼前的場景突然變得疏離,有種被抽離的感覺,仿佛熱鬧與她無關。
正當她覺得煩悶,何幜出現在身旁,低聲問到,“段總,要不要出去透透氣。”
杜佳怡擺擺手,扔下手機,舉杯走向員工。
直至杯盤狼藉,酒瓶歪斜,才将衆人心中的不暢抒發幹淨,這場宴席才終于落下帷幕。
杜佳怡記不清自己喝了多少,迷朦朦瞧了一圈,員工們有家人來接,有的還不願離開,有直接倒在餐桌上睡着的。
不遠處嫂子正幫哥松解領帶,而何幜則筆挺地坐在自己旁邊。
杜佳怡好奇地趴在桌子上瞧他,沒見過這樣自律的人,一舉一動都那麼規整,像台機器,“你不累麼?”
“段總,你喝多了,需要送你回家麼?”毫無感情的語調。
杜佳怡扯着他的袖子,“不走。”腦子難得轉了一下,“我見過你。”
何幜任由她這麼抓着,直接起身。
劉雅韻走了過來,兩人叽叽咕咕說了什麼。何幜一使勁,把杜佳怡從凳子裡拔了起來。
天旋地轉,女人難受地拍打他,“别動!放開!”
“送你回家。”男人力氣之大,她掙紮不開,隻能由着去。
嫂子跟出來,又囑咐兩句,帶着段摯儲離開。
杜佳怡被塞進車裡,分不清東南西北地暈了過去。
睜開眼,發現自己躺在床上,衣衫完整。杜佳怡清晰記得,昨晚被一個沉默寡言的男人帶走了。
想要起身,卻暈眩地跌回床上。好在今日周末,否則公司開業第一天,全員醉酒上班,真是個好彩頭。
杜佳怡勾過手機,見未讀信息多到心煩,便甩開手機,閉目養神。
門鈴不合時宜地響了起來,隻得強撐着身體,晃晃悠悠地前去開門。見Saella站在門外,面無表情地盯着她,從包裡緩緩掏出手機。杜佳怡不耐煩到,“大清早的,幹嘛?”
“大清早?姑奶奶,看下時間,已經快中午了!”Saella指着屏幕上碩大的時鐘。
“哦,我先洗個澡。”杜佳怡魂不守舍地挪着步子。
“你是不是忘記今天要幹什麼了?。”
她愣了一下,“幹什麼?”今天有安排?
“趕緊洗,清醒點我再告訴你。”Saella打了個哈欠,“電話不接,短信不回,昨天搞那麼嗨麼?”
“對啊,人事主管居然不參加公司的開幕儀式。”杜佳怡數落到,三步并作兩步進了淋浴間。
“這就是人事的特權。抓緊時間,王文科約我們吃午飯。”她才不要給遺留老幹部敬酒。要不了多久,定把這群酒鬼通通趕回去。
“什麼!”杜佳怡驚訝到,忽地記起昨晚那通電話。
“快點吧!别磨叽了。”
終于趕在12點前,出發了。
“車鑰匙給我。”Saella不放心地拿過鑰匙,”感覺怎麼樣?”
杜佳怡晃了晃腦袋,“還行…可能…”她有些分不清宿醉和低血糖的區别。
Sealla看着她略顯憔悴的臉,“不用化妝品就算了,平日連保養都不做,作為女人,你活得也太糙了吧。”
“美給誰看?”
“一會人父母都盯着你,你說呢?”
“姐,化妝包借我用用?”杜佳怡系好安全帶,讨好地看向Sealla,第一面還是很重要的。
“會麼?”Saella甩給她,一腳油門就出發了。
杜佳怡猛地後靠,“姑奶奶,悠着點,這是國内,可比不得國外,條條大路任你行。”
“車子性能還不錯。”
“那必須的。”正說着,來了個急刹車,胃裡翻江倒海,“…别玩了,再這樣下去,遲早交代在你手裡。”
Sealla懊惱地敲着方向盤,剛才因為好奇她化妝的樣子,走神了。
杜佳怡淺淺描眉,塗上淡淡的口紅,讓自己看着更精神些,“什麼時候約的飯,我怎麼不知道。”
“你當然不知道。”Sealla淡淡說到,“反正你也不關心。”昨晚玲瑜找她哭訴,費勁扒拉地把人安撫好,眨眼就到了淩晨,根本沒睡好。
所以,今天說什麼也得把人帶過去,哪怕綁,也得綁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