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蕭霖秋剛要躺下去,扶光的聲音又一次回蕩在腦海中,[餘要見望舒。]
“這裡沒有你說的人,你見不了。”蕭霖秋有氣無力的說。
[不,他一直都在子身邊,餘感知到神力的存在了。]扶光如是說道。
“哦。”蕭霖秋格外敷衍,之前的事情他仍耿耿于懷,他現在不可能對這個神有任何好臉色。
[所以子知道望舒的位置,快帶餘去見他。]
“我累了,需要休息——”蕭霖秋捂住腦袋說。
[不行。]
“你若真想見他,便自己來奪舍我的身體,我現在可不會走一步。”蕭霖秋現在頗有一副無賴的模樣。
[餘的神力不夠。]
“那真遺憾。”蕭霖秋脫口而出。
[子——]
不等扶光把話說完,蕭霖秋立刻打斷道:“你若真想見他,為何之前不說?難道你隻有在閑下來的時候,才會想起他麼?”
這番話再度怼得扶光啞口無言。
“你也别摻和後事了,我心裡有數,知道該怎麼做,你也不需要作出一副什麼都明白的樣子來吊人胃口,我不信奉神。”說完,蕭霖秋就将手邊的被褥拖過來,蓋住腦袋,他在睡着前,又提醒道:“我要睡了,你别打擾我。”
窗棂外的風徐徐吹進靜谧的屋内,卧在榻上的人,呼吸逐漸平緩,似乎他早早就沉入睡夢海中。
也不知過了多久,映照進室内的光芒由白至黃,最後又變成了細膩柔和的月光。
等蕭霖秋的意識逐漸回籠後,屋外傳來的響動聲将他徹底喚醒,緊接着,飯菜的香味亦随之飄進來。
這時的蕭霖秋已經饑腸辘辘,他掀開被褥,翻身下榻,他下意識看向窗外的黑夜,腦子似乎還未清醒完全。
“阿憶……”他低聲念叨着,然後他又憑借本能往屋外走去。
蕭霖秋順着二樓的階梯走下去,而花溪舟二人已在堂中的桌前坐了許久,她們身前的菜肴也僅剩一半。
與此同時,花溪舟把目光投來,她的表情有些驚訝,“诶?蕭兄,你還沒吃飯嗎?”
“對啊,我剛醒。”蕭霖秋随意坐在空位上。
“那明先生呢?”花溪舟又問。
聞言,蕭霖秋不禁皺眉,“他不是跟你們出去了?”
霎時,明希羽手中的筷子掉落在地,她迅速拍桌而起,“你的意思是——明憶鴻沒有回來?”
“對啊。”蕭霖秋回應道。
緊接着明希羽驚愕的聲音響起,“可他後來也沒有跟着我們走了。”
“什麼?”蕭霖秋瞬間清醒過來,“所以他現在還在外面?”
頃刻間,蕭霖秋以最快的速度朝客棧外奔去,他不斷用靈力去感知明憶鴻所在的位置,但目前他一無所獲。
蕭霖秋穿過街邊的人群,目光不斷搜尋各個角落,他生怕之前的事情會再度重演,就算明憶鴻能做到悶聲不理會,但其心底定會為自己添上幾分不光彩的看法。
[阿憶——]蕭霖秋用意識呼喚道。
可他并未得到意識另一端的回應。
就在此時,一陣迸炸聲傳入蕭霖秋的耳中,他忙不疊轉頭望向聲源處,隻見在不遠處的人群中,有個男人手執點鬥筆,在空中行雲流水的作畫,旋即被其劃過的地方爆出鮮豔的光芒。
頓時,蕭霖秋迅速上前環視人群,但他依然沒有見到明憶鴻的身影。
至此,蕭霖秋再度落寞起來。
就在蕭霖秋一籌莫展之際,他無意識的望向左側的街頭,他似是被指引般,緩緩擡腳朝所見的位置走去。
等到耳邊的喧嘩聲逐漸變大,眼前的燈光也愈發耀眼,蕭霖秋小心翼翼地撥開人群,走至最前面。
映入眼簾的是一塊被紅布罩住的長酒桌,酒桌的左側是幾個壯漢一杯接一杯的飲下桌上之酒,他們喝的面紅耳赤,似乎下一秒就要暈厥過去。
彼時,人群中有人高呼道:“他馬上就要把第三輪的壯漢喝趴了!”
聞聲,蕭霖秋不自覺的皺眉,他想也不想就縱身鑽到人群的另一半。
蕭霖秋透過人群的縫隙,望向右側的酒桌,桌上的酒杯早已堆積起來,而立在桌前飲酒之人——竟是他苦苦尋找的人。
蕭霖秋見對方這個架勢,心都涼半截了,他脫口而出道:“明憶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