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霖秋見狀,不禁皺起眉頭,對方面部的腐爛程度,同之前在草原舊屋底,所見到的那個東西身上的腐爛度無異。
“這究竟是什麼?”蕭霖秋驚愕地問。
“能讓你的身體腐爛緻死的藥物。”獸人壓低聲音說:“而我們這些妖獸之所以要留在這裡,就是為了得到解藥……”
聞言,蕭霖秋脫口而出道:“肉和……血?”
“看起來你很清楚,不過……我們得到的是真正意義上的解壓,雖然肉和血也能緩解。”
獸人的話音尚未來得及落下,一陣滾輪的聲音從遠處傳來。
“噓——安靜。”獸人提醒道。
周圍的氣氛随着那個聲音的靠近,愈發沉寂,甚至壓抑。
蕭霖秋忍不住虛眼往向聲源處,恰好就在這一刻,一位手推木車的面具人,竟直挺挺的立在他的囚籠外。
對方不急不緩地敲擊兩下鐵欄杆,似是在喚醒蕭霖秋。
無奈之下,蕭霖秋不得不睜開眼坐起身。
隻見這個戴面具的人,将木車上的一個杯盞遞給蕭霖秋,對方晃動着不耐煩的手,大概是在催促他快些飲下。
蕭霖秋遲鈍地伸出手接下杯盞,他現在比任何人都清楚這杯中的東西是什麼,可他不能明晃晃地發起反抗,否則可能會讓其餘的妖獸遭到無妄之災。
他望着杯中的綠色粘稠液體,始終難以下口,直到那個戴面具的人猛地敲打起鐵欄杆時,他才心一橫,顫抖着手把杯中的東西一飲而盡。
幾瞬後,蕭霖秋将杯盞遞回,那位戴面具的人方推着木車緩緩離去。
蕭霖秋望着其人的身影許久,待其徹底消失在黑暗中,他才迅速俯身将方才喝盡去的東西吐出,他拼命的把手伸進嘴裡催吐,待到蕭霖秋徹底清空自己胃裡的東西後,他才緩過神來。
霎時,蕭霖秋腳下的地闆開始發生劇烈晃動,他下意識抓穩身前的鐵欄杆,然後擡眼環顧四周,他發現自己所在的牢籠正在往别處移動。
在蕭霖秋掙紮之際,獸人的聲音緩緩飄來,“該你上了。”
自獸人的聲音消散後,一陣鑼鼓聲響起,蕭霖秋感受到身後打來一束亮光,随着光明将他包裹,屬于鬥獸場的喧嘩聲亦灌入蕭霖秋的耳中。
鐵籠消失的瞬間,蕭霖秋就已經跪坐在鬥獸場的邊緣。
許是蕭霖秋身份的特殊,惹得外圍觀衆的喧鬧聲愈發響亮,整個鬥獸場的氛圍立刻被點燃。
蕭霖秋茫然無措地扶牆站起身,他跌跌撞撞地轉身看向上方高牆處的密密麻麻的人群,他隐約能聽到附近傳來的議論聲。
“怎麼是會個人?他是想被魔獸壓成碎渣麼!”
“這樣不是更精彩嗎?人大多都是貪生怕死之輩,我已經迫不及待的想要看見他恐懼的表情了。”
立在鬥獸場邊緣的青年深吸幾口氣,他強行控制住自己顫抖的身軀,然後不斷掃視前方的情況。
頃刻間,對面的鐵籠中緩緩走出一個身軀強壯的妖人,對方不斷扇動背脊上的翅膀,似是在向蕭霖秋示威。
“等一下……”蕭霖秋被逼得連連往另一側挪,他眼中的淚水不停在眼眶打轉,嘴角也在莫名抽動着,“我們先商量一下……好不好?”
話音未落,妖人擡手将靈力砸向蕭霖秋所在的位置。
彼時,高台處的觀衆就已經開始為妖人的勝利開始喝彩,卻不曾想,待到白煙散盡時,蕭霖秋居然毫發無損地站在被砸出來的大坑中。
旋即,蕭霖秋快步躍上前,運轉靈力并将其打出。
與此同時,妖人尖銳的嘶吼聲響起,對方捂住受傷的右臂,雙目猩紅,其大概是被蕭霖秋觸怒了。
蕭霖秋剛落地,前方妖人的身後早已分别彙聚起無數刺刀狀的靈力,對方僅僅是揮手,那些刺刀幾乎是立刻就往蕭霖秋的方向飛去。
見狀,蕭霖秋忙不疊朝别處逃離,但那些刺刀卻如影随形,其似乎是已經鎖定了蕭霖秋這個人。
青年在躲避時,他在腦中不斷思考該如何應對眼下的境況,最終他開始停下腳步,站定于原地,任由刺刀向自己的方向飛來。
就在台上的所有人都誤以為蕭霖秋的舉動愚蠢至極時,下一秒,無數藤蔓拔地而出,将飛來的刺刀全部抵擋住。
至此,蕭霖秋才又逃過一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