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溪舟姑娘......”蕭霖秋低聲喃喃道,恐怕現在花溪舟已經被識破抓起來了。
此時,一個尖銳的聲音響起,“這毛頭小子,估計就是被我騙來救寒宿陣中之人的。”
一個“騙”字,格外引人深思,蕭霖秋皺眉問:“你什麼意思?”
妖帝身後走出一個妖,其雖未人形,但對方不斷晃動的鼠尾,以及長長的胡須,都在昭示它是子鼠的身份。
“怎麼?你不記得我了?”子鼠狡黠地笑起來。
“當初在林中,擄走我朋友的,就是你吧。”蕭霖秋強裝鎮定道。
“不錯,看來你還記得。”
頓時,紀薇轉過身來質問道:“你們還要害人到幾時?”
九知冷笑一聲,“害人?本帝做的一切,都是為了妖界的安穩,你一個女人,懂什麼?”
“為了妖界的安穩?”紀薇的表情極為不可思議,“你不過就是為了鞏固自己的地位罷了。”
“你将于你有益的,留在妖界,至于對你沒有用處的普通妖人,你就把他們都統統驅逐出去!甚至你還肆意驅使妖兵去妖界之外的地方,不斷散播索命紋!”
聞言,蕭霖秋瞬間明白,為何之前他們進入村裡時,裡面的妖人看自己像是如臨大敵一般。這些都是妖界權貴所制造的假象,有心石的妖會當場消散,化作養料,而沒有心石的妖,在成為目擊者的同時,也是村民們的污蔑對象。
久而久之,擁有索命紋的妖,或者人,也就成為了他們口中的災星。
“呵,本帝現在不想跟你們廢話。”九知擡起手,他看向蕭霖秋,發出最後的警告,“之前子鼠同本帝說,它無意間遇到了一個和你同行的星渚人,他所蘊含的能量可抵千萬人,倘若你能把他的下落說出來,并讓他自願成為供養妖界的養料,那麼你和你身邊的所有人,本帝可以讓你們都回到原來的地方去。”
話音剛落,蕭霖秋的腦中瞬間浮現出明憶鴻三個字。
正當蕭霖秋要張嘴回答時,一個久違的聲音從他的腦海中響起,“答應他。”
蕭霖秋立刻辨識出對方的身份,他忙不疊用意識追問:“他說的話不可信。”
“無妨。”
百感交集之際,蕭霖秋終于擡頭說道:“好,我帶你們去找他。”
“算你識相。”九知漠然說道。
“但是你們要先放出我的朋友。”
子鼠微眯眼睛,他緩緩走過去,“你怕是想耍什麼花招吧。”
蕭霖秋擡手擋住紀薇,他正色道:“你可以先把我的朋友從法陣中放出來,然後交由你們的人看管,畢竟我現在不能完全信任你們。”
“既然你都這麼說了......”
子鼠轉頭看向妖帝,在得到對方的許諾後,它才拿出一柄搖鈴,随着搖鈴的晃動,以及清脆的鈴聲不斷響起,遠處法陣的光芒逐漸暗淡下來,直至最終的全部熄滅。
“現在可以兌現承諾了?”子鼠收起搖鈴,它的目光一直停留在蕭霖秋身上,仿佛是要把蕭霖秋的一切悉數看破。
“當然。”蕭霖秋從容不迫道。
下一刻,蕭霖秋趁所有人不注意,虛扶住紀薇往懸崖下面墜去。
懸崖上的所有妖,皆慌不擇路地左顧右盼,而妖帝卻說:“不自量力,以荊嶺的力量,他們怕是活不過半晌。”
旋即他擺手,示意妖兵收隊回去,走在最後的子鼠輕佻地看向重新亮起的法陣,嘴角隐藏已久的笑容終于顯露出來。
與此同時,在妖宮的地牢内,花溪舟百般攻擊,都不能損傷牢籠的禁制分毫。
“你們放我出去!”花溪舟朝外面喊道。
此時醜牛從入口處走來,他不耐煩地一掌拍彎了鐵籠,他暴躁地說:“你能不能安靜點!要不是看在你們仙界與妖界有來往的份上,老子早就把你掰成兩半了!”
花溪舟被吓得連連後退,她盯着對方泫然欲泣,沉默良久,就在醜牛即将轉身離去時,花溪舟小聲吐出兩個字,“好醜。”
“你說什麼!”醜牛迅速爆發出來,他無視一旁阻攔的士兵,毅然破開鐵門及禁制,它怒氣沖沖地走向花溪舟,“老子最讨厭别人這麼說了!”
花溪舟無辜地不斷後退,直到醜牛上揚暴起青筋的手,欲向她拍來時,女孩瞬間收束其所有無辜的表情,她得意一笑,以最快的速度躲開,又迅速撚訣朝對方襲去。
被靈力擊中頭部的醜牛,雙目猩紅,徹底失去理智。
“納命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