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卧槽,程惟邦你都一周多沒和矮子待一起了,嘴巴怎麼還是她的味,臭!”
程惟邦不理會他,給自己倒了一大杯紅酒,餐刀切開牛排才吃第一口,因為西冷的口感使他鬼使神差的想到了程太太,去年在上海的時候程太太因為程皓吃了他的那份牛排,她氣到要捅程皓刀子。
那個時候的程太太真好,處處向着他,眼裡心裡都是他。
哪像現在,初戀一回來她就抱着他兒子罵他去死。
程皓那頭倒沒先顧着自己先吃,而是跑去廚房拿出一個樂扣玻璃飯盒,他将第三塊牛排切好放進了飯盒裡,“哥,我給矮子稍點晚飯,她家香香阿姨帶喬爺爺去她大姑家了,今晚矮子家沒人做飯。”
程惟邦看着程皓忙活,這貨到底是誰親弟弟?他沒飯吃也不見他這樣,真夠殷勤的!
程皓打包完牛排,又從衛衣口袋裡摸出了把銅制鑰匙,自不必說肯定是對面她家的鑰匙,程惟邦見了問:“你什麼時候有她家鑰匙的?”
他都沒有。
程惟邦猛得一下反應過來,結婚這麼久了,他居然沒有程太太家的鑰匙。
就……更氣了。
程皓将鑰匙放在飯盒蓋子上,語氣裡有些嘚瑟:“不好意思,我從七歲開始就有矮子家的鑰匙了。”
不像某些人,結婚好幾年了也讨不來人家的大門鑰匙。
“你等一下。”程惟邦叫住程皓:“你再去裝點沙拉,還有冰箱冷凍裡放着榴蓮蛋糕,茶幾上新上市的石榴也給她裝點。”
“我們倆大老爺們,用不着吃零食,家裡吃的東西放久了容易壞。”他說。
冷戰裡的人,不願開口提對方的名字,慣以“她”來代替。
“哦!”程皓乖乖照做,心裡罵他哥是個裝逼犯,明明關心矮子卻要找個食物放久了容易壞的借口。
程皓按照程惟邦的指示将家裡吃不下的東西裝了滿滿一環保袋,飯後,程惟邦靠在院子裡影壁牆上抽着煙,萬寶路抽到嘴裡隻覺得淡到無味,不如吸空氣。
看到程皓從花廳出來,他扔掉香煙頭,踩滅後,說:“下回你找個配鑰匙的小店,把她家大門的鑰匙多配一把。”
程皓卻說:“達咩!”
“我欠她錢,不能背叛她的!”
夜裡七點半,華燈初上。
程皓拿着把刀擱院子裡切西瓜。
他哥内心住着位小公舉,所以端到他哥面前的那盤西瓜必然得切成小塊放進水晶碟子裡的,紅紅的西瓜肉上還插着把水果叉。
切完西瓜,程皓準備擦刀收刀,剛把沾在西瓜刀上的西瓜汁擦幹淨,院子外面突然傳來一陣吼叫聲,叫聲聲嘶力竭,聽着有點像哀嚎聲。
“是什麼聲音?”程惟邦問。
程皓放下刀:“不知道,我出去瞅瞅。”
三分鐘後,程皓小跑着了回來。
他進了院子,滿臉吃瓜看客表情對程惟邦說:“哥,我們胡同裡有人砍人,警察叔叔都來了。”
“前頭住的王叔叔和我講,頂前面那個人家開網店的女的包了個小男人,她老公知道了今天上門捉奸,還拿刀把人砍了,聽說胳膊砍的要斷了,那個男小三一直拿手拖着,不讓胳膊掉下來。”
程皓話剛落音,院子外面響起了一陣又一陣的警笛聲,程惟邦和程皓一起朝外走了出去。
門不過剛剛被打開,程惟邦就看到了他家門外的路上一路嘀嗒着血迹,警車和救護車靠邊停在牆根下。
吃瓜群衆堵滿了胡同,有人說那個出軌女也被老公砍了,跑出來的時候不斷喊人叫救命手上還捧着自己的耳朵,裙子上全是血。
還有人說男小三更慘,那女的老公砍了男小三的胳膊後又廢了人家的命根子。
“聽說是捏碎的。”有人補充。
“下手也太狠吧!”
吃瓜群衆,三三兩兩,個說個話。
因為相隔不遠,警察叔叔自然向作為街坊鄰居的程惟邦和程皓問了話,程惟邦作為家長發言,說他們倆在家除了聽到吼叫外,其餘沒聽到些什麼。
警察叔叔做完筆錄之後,程惟邦和程皓關上院門,回了房。
花廳裡,程惟邦越想越煩躁,不為别的,隻為他家對門的程太太還沒有下班。
這麼晚了,胡同又發生了命案,而她也不知道什麼時候能歸家。
萬一路上或者胡同口遇到些色狼神經病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