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注定要繼承程家家業的。
程家改開後就做起了傳媒生意,程惟邦算是第三代接班人。
回首三年前,喬俏的爺爺生了一場重病,那天喬俏急匆匆的來了程惟邦的公司,喬俏找程惟邦是想請程惟邦去探望一下自家重病的爺爺。
她的爺爺和程惟邦是忘年交。
平日裡爺爺最開心的就是等着程惟邦空了來陪他下幾局象棋。
爺爺和程惟邦無話不談。
程惟邦當時剛結束掉一個早會,在知道喬俏的來意後,他卻說:“我去沒用的。”
喬俏沒懂,以為程惟邦想借工作忙而推脫。
誰知程惟邦卻說:“葡萄,你别誤會,我的意思是以街坊四鄰的身份去探望喬爺爺不如以孫女婿的身份,畢竟鄰居有很多,但孫女婿隻有一個不是嗎?”
喬俏差點被吓到!
她問:“你的意思是想和我結婚?為什麼?”
程惟邦說:“我爸媽一貫來都很喜歡你,我這個人平時叛逆的事做太多了,就想在終身大事上順他們一回意。”
“葡萄,我給你兩天時間考慮,如果兩天後你還是不同意的話,我再陪你一起去看喬爺爺。”
兩天後,程惟邦當着公司所有人的面請了一天婚假,那天,兩人取了戶口本直接奔到了西城區民政局扯了小紅本。
那兩本小紅本比腎上腺素還管用,喬爺爺看了,病情已然好了大半。
兩人的婚禮辦的很隆重,門對門結婚,程家還怕委屈了她,婚禮那天特地讓車隊繞着内城轉了一圈。
好在,對于這樁婚事,程喬兩家長輩們都是同意的,最主要的是爺爺轉危為安。
二十一世紀,“沖喜”這一封建糟粕在老喬家居然出奇的管用。
婚後,她拿着F大的研究生錄取通知書由北京飛往了上海,而程惟邦飛去了紐約拓展程家在北美的事業。
之後新冠病毒霸淩地球,兩人天南地北雙飛客的被隔離了三個寒暑。
夜色降臨,遠處徐家彙天主堂亮起了燈。
穿着睡裙的喬俏抱着膝蓋坐在了床上。
為了不讓程惟邦誤會,那隻裝滿小玩具的透明箱子她沒敢擺進卧室。
夜裡十點的時候,婆婆方有如女士打來電話,說沒告訴她惟邦會回來是因為全家都憋着個大的想給她突然來個驚喜。
呵,真是好大的驚喜!
電話裡,二十四孝好兒媳喬俏向婆婆保證,惟邦回來了,她會好好照顧他的。
這一夜喬俏沒怎麼睡好,早起難免手忙腳亂。
程惟邦從客卧走出來時,喬俏正狼吞虎咽的咬着貝果。
見到程惟邦出來後,喬俏趕忙将餐盤推到程惟邦跟前,說:“我做好早餐了,你将就吃點,我得趕去上班,不然來不及了。”
喬俏背起包,轉身打算往外走。
“喬葡萄,你等一下!”程惟邦向她走來。
腳步越走越近,他越靠越近。
不知道是因為穿着黑襯衫還是因為晨練過得原因,總之他的那倆快胸肌今早看着格外大。
兩人貼的很近,程惟邦屈了膝蓋,襯衫因為動作而起了褶皺。
會是早安吻嗎?
難道程惟邦要早安吻?
為了配合程惟邦,喬俏踮起了腳。
四目相對,誰都沒有先開口說話,好像一場彼此都默認的儀式即将到來。
喬俏很自然的閉上了眼睛……為了表現矜持,她并沒有噘嘴。
“你臉上是什麼東西?”
喬俏倏地睜開眼睛時,看到程惟邦的拇指和食指夾着她的假睫毛。
“沒什麼!妝沒畫好!我先走了!”喬俏快速出了門,逃之夭夭。
沒有什麼比大清早的會錯意還要囧的事了!
喬俏走後,程惟邦坐在餐桌前準備享用早餐。
雞蛋煎的一團焦黑,他皺了皺眉,用筷子挑起一截黑乎乎的“蔥段”。
仔細看了看,哪裡是“蔥段”那是喬俏的另一半假睫毛。
他又拿勺子柄往貝果上敲了敲。
喬俏,是什麼古希臘掌管石頭貝果的神?!
一周後,悅荟廣場對面的四川火鍋店内,喬俏吭哧吭哧的扒拉着米飯。
一碗過後,又喊服務員上了一碗。
死黨陸阿寶白了她一眼:“也不知道誰第一次和我在火鍋店面基,我吃米飯被吐槽土包的。”
喬俏放下了碗,喝下一口可樂說:“你都不造,我餓了一個禮拜。”
“怎麼?你老公床虐你了?還是他沒有喂飽你個小色女讓你餓着了?”
“啊呸!”喬俏咧咧嘴,然後說:“程先生回家第二天就把我們上次去景德鎮買的那套藍胖子餐具全部換成了拜占庭風格的高端餐具,明明吃個飯被他搞成了頓頓都像十字軍東征。”
“他還請了一個阿姨,啊不!是管家,管家每天會做飯收拾屋子。”喬俏再打開一罐可樂,喝下一口後又說:“我們家那管家,每天做的菜量和飯量,精緻是精緻,但我一個人吃都不夠。也不知道他程惟邦一個一八幾的漢子,每天吃那點怎麼維持的基礎代謝。”
“還不止!”喬俏接着補充:“我們家現在每次吃飯夾菜都得使用公筷,因為程惟邦說要講衛生。”
陸阿寶聽後,臉上波瀾不驚,但偏偏語出驚人:“既然這樣,那你們怎麼親嘴的?你晚上又怎麼向他撅腚的?”
“噗——!”喬俏喝進嘴的可樂一滴不剩的噴到了地上,幸虧是在包房,要是在外面大廳,人來人往的,簡直老臉一紅。
喬俏咳了幾聲,緩了緩後說:“你不了解程惟邦!他不近女色!你造嗎?前天夜裡我渣遊戲渣到夜裡兩點,下線了準備喝口水,拉開房門,程惟邦一個人坐陽台那抽煙,見我出來後,他端着茶杯走過來摸了摸我的頭發說‘乖,早點睡,别玩太晚了’,特麼那天晚上我還穿一特低胸的小吊帶。”
“我簡直不能指望一個在半夜還喝濃茶的男人能存了多少‘食色性也’在身上。”
陸阿寶聽完讓服務員再上一盤豬腦花過來:“那你接下來打算怎麼辦?跟他離婚嗎?還是直接和他open relationship?”
“open relationship?不行,我不是那麼随便的人,離婚?”喬俏搖了搖頭,略帶喪氣的說:“更不行,我不能對不起程媽媽,不能讓她傷心。”
畢竟程媽媽她的婆婆方有如女士是這個世界上對她最好的媽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