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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9章 甜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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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月中,盛夏。

窗外蟬鳴聲聲,熱浪如潮水般一層層朝屋子裡湧,饒是兩人穿着輕紗制成的消暑衣衫,也難免被激出一身的薄汗。

棋盤上,已經進行了數十手交鋒,沈忘塵執黑棋,占據左上角的星位;白栖枝則捏着白棋,在右下角展開布局。

第十五手,黑子在中央天元附近落子。

第十六手,白栖在左下角三三位置打入。

第十七手,黑棋在右上角小飛守角。

第十八手,白棋在中央跳了一手,試圖連接自己的孤子,同時威脅黑棋薄弱之處。

兩人就這樣不緊不慢地敲着,偶爾抿上一口茶水,目光卻還是聚集在對方落子處,而後放杯舉棋,落下自己的應對之策。

自坊内安排好一切後,坊内一切都由春花代為傳達,除非坊内實在是出了大事要她這個東家必須親自到場外,白栖枝鮮少親自前去觀望,倒也是難得地讓她喘息了一兩月。

當初她定下的法子已然有了成效,香玉坊的生意如今是越來越好了,連帶着她也小賺了一筆,一口氣将此前欠給林聽瀾的僦錢通通還了個幹淨,甚至還往後預付了幾個月,免得林聽瀾也懶得要,她也想不起來。

但這錢也不是那麼好賺的。

這一兩個月來,她這個東家也在外頭受了不少非議,其他鋪子的老闆給她唱衰倒是小事,關鍵是還有人見她這胭脂水粉做得實在是好,想從她眼皮子底下挖人。

好在她讓不同的人分别将制作技藝拆分得七零八碎,每一個部分的人隻負責其中一小道工藝,以至于對面商家就算把人挖了去,那人并不完全知道整個香玉坊店内胭脂水粉制作的具體流程,反倒叫對家花了冤枉錢。

除此之外,最令人惱火的就是居然有小攤販仿制她們店内的古法胭脂水粉的外盒,将一些做工不好的胭脂裝進去,以一個極其低廉的價格售給那些平民人家的婦人們,導緻那些夫人們用了紛紛導緻臉部潰爛,一個接一個地跑到她們香玉坊門口來鬧,兇得整個坊都隻能歇店一天來處理這些行濫貨。

幸而香玉坊内胭脂水粉盒子上的團皆由白栖枝一手繪制拟定,裡頭添了些精巧的小心思,是其他行濫鋪子不能所模仿的。加之香玉坊素來對那些夫人們用空的胭脂盒子十分重視,甚至會派人上門去收,以空盒子的數量來拟定下次要給這些多買許多貴重胭脂的夫人們幾分讓利。以至于此次事件解決速度極快。

但總是這樣也不成樣子。

白栖枝當即便吩咐下去,可以将那些貴重胭脂做剩下的邊角預料都分别用幾個小盒子裝起來,分發給那些用了行濫貨導緻臉部潰爛的夫人們,就當是它們香玉坊對此次事情監察不嚴的賠償。

此事一出,再加之店内經常提供不要錢的瓜果零嘴,無論女客們進去買不買胭脂水粉、哪怕隻是累了歇腳都可以在此處盡情享用,甚至還有貼心的售貨娘子主動湊上來噓寒問暖說些體己話,這些“活招牌”們見了,去外頭逢人便誇香玉坊的服侍貼心、胭脂水粉制作上乘。就這樣一傳十十傳百,隻靠着這些主顧們人口相傳,就直接讓香玉坊的名聲在淮安内番了一番,便更吸引大批大批的貴客們前來觀賞,以至于僅僅隻是一個月,坊内預賣的胭脂就高達百來盒,直接叫坊内衆夥計笑開了花也忙開了花,累得恨不得能讓東家開恩饒她們歇息一天。

然而,坊内忙成這樣,白栖枝這頭自然也沒辦法閑下來。

她讓春花将在坊内購置上乘胭脂最多的府門都記下來交給她,她又根據裡頭的名單一個接一個地調查,記住她們的生平喜好後又去記她們那些為官為富的夫婿們的生平喜好,樁樁件件、事無巨細,光是手劄就記得比山還高,更何況她還要将這些盡快将這些東西都盡數都背下來,别提有多疼了。

——自古官官相聯通。

倘若她真能靠此脈絡找到一個強有力的靠山,那為家中昭雪之日估計也就不遠了。

可外頭那些同做胭脂水粉生意的商賈們哪裡知曉她的心思?

香玉坊這一連串的事環環相扣下來,外頭的那些商賈們隻能眼睜睜看着她們這些弱女子将淮安境内胭脂水粉生意這塊大“餡餅”狠狠劃分去一大塊,這放在誰身上誰不眼紅?!

這不,還沒等香玉坊開始真正在淮安境内大展拳腳呢,其他那些胭脂水粉鋪子的老闆們就難得地一同聯合起來,不許再有店家售賣紅藍花、紫草給香玉坊,否則……

他們其中有的人同官宦人家有些姻親,那些售賣草藥的小鋪子惹不起,而大店面也不想白白地惹上這個麻煩,于是還沒等六月過去,整個香玉坊就再也買不到這些材料來做胭脂了。

這事兒傳到白栖枝耳朵裡,她自然急,可等她靜下來想了一番後,她反倒是不急了。

恰巧這時沈忘塵叫人來找她對弈,她不顧在一旁急得火急火燎的春花,欣然應允後就輕飄飄地就來了。

沈忘塵自然是第一時間就知道這事兒。

他叫白栖枝來,本就是想看看她此時的狀态,見她如此清閑,甚至還不緊不慢地同他落棋子,他就知道:這小姑娘準是心裡有主意了。

兩人聊了好一會兒都沒人開口。

直到第二十四手的時候,沈忘塵才見着白栖枝捏了棋子舉起,卻遲遲沒有落下,眼中瞧着他方才的落子處,卻也隻是呆呆地瞧着,一看就是魂早飛到九霄雲外去了。

“枝枝?”沈忘塵試探性地喚了一聲。

白栖枝瞳孔蓦地輕縮了一下。

她下意識上挑着“嗯”了一聲,随後才回過神來,落擡眸朝他悠然一笑道:“怎麼了,沈哥哥?”

“枝枝怎麼不繼續下了。”沈忘塵也溫和地看着白栖枝,關切地輕聲問道,“是在想鋪子裡的事麼?”

倒也不是什麼有關于鋪子裡的事……

白栖枝将手中的棋子翻來覆去地捏着。

就是這兩天裡她總有種不好的感覺。

是的,一種禍事臨頭,但又說不上來究竟會是什麼禍的那種感覺,以至于有些時候經常就想着想着想着就愣了神,這才久久沒有落子。

但這事兒白栖枝又不好同沈忘塵講,便頓了頓,順着他的話慢吞吞回答道:“我在想……既然淮安已經出了一個香玉坊,那為什麼——就不能再出第二個香玉坊呢?”說完,她才将手中棋子放在該放置的地方,收了手,靜靜等待着沈忘塵的教誨。

後者一開始隻是默默聽着,直到她落下棋子,他才從棋盅裡摸出一枚黑子,溫聲問道:“那枝枝可選好店鋪了?”

“咔哒。”

“不用選店面。”黑子落,白子執棋,看了又看,“隻需要将别家的鋪子收過來就好,不用那麼費事的。”

話音未落,白子落,緊逼黑子,卻又餘一絲餘地。

黑棋道:“比起收鋪子,不知枝枝今日可派人去同那些店家們商談貨物了?”

“談不攏的。”

白栖枝看着棋盤上針鋒相對的棋局,就知道今日這局棋勢必是要被他們其中一人逼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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