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稚盯着那扇明明看起來跟屋内陳設一樣年久失修的木門,有些無法相信它竟然會如此結實。難道是蘇錦踹的那一腳力氣不夠大?
她轉頭看向扶着自己的尉遲傾,大半本書的共同經曆讓尉遲傾很容易猜到她在想什麼:“我們都試過了,就算是我們四個一起,也無法破壞那扇門。我們推測,它應該不是人為鎖上的,而是系統控制的。”
“也就是說,我們需要找到能打開門的開關,才能到外面去。”
苗稚的話得到了衆人沉默的認可,她放棄了繼續破門而出的念頭,掙紮着想要走到一樓走廊的另一邊,尉遲傾扶着她過去。
與大門遙遙相對的是一扇很大的玻璃窗,由兩部分組成,下面是一個一米寬兩米高的長方形,上面是一個半圓形。玻璃窗的裡側粘了一層灰,外面則是是雨雪風霜留下的污痕,遠說不上幹淨,但還能看得見外面的世界。
而且這扇窗戶是完好的,也沒有沾染血迹,跟這棟建築裡的大部分物品比,它已經算是受到優待了。
苗稚像之前在樓上那樣打量着外面的世界,希望能發現一些端倪。
不是她不想好好檢查一下屋内的陳設,而是她覺得自己已經昏迷十幾個小時了,這房子裡能進去的可以調查的地方,那幾個人應該都翻找過了。那幾人的頭腦雖說不如宋理好使,可也不至于差太多。尤其是男主謝斯邈,經常能在關鍵時刻發揮作用,是幾人的主心骨。
而他們現在還沒找到破解副本的方向,有一定的可能是謎底藏得太隐秘,還有一種可能就是,這個能出去的機關,在外面。
盡管記憶不是很确鑿,苗稚還是對這本書最終的成書有那麼一丢丢的殘留印象。他們現在所參與的這個副本已經是倒數第二個副本了,自己當時應該的設計應該不複雜。因為出去之後馬上就是大結局,她管這叫暴風雨前的甯靜。
想起來的情節越來越多,苗稚心裡放松了不少,連身體都跟着輕松起來。
因為苗稚一直看着窗外,扶着她的尉遲傾便也跟着一同看。沒多久,尉遲傾忽然用空閑的那隻手指着斜對面的一個方向問:“那裡是不是有人?”
外面的一切都是靜止的無聲的,有一點風吹草動都很顯眼,所以在尉遲傾說完這話之後,苗稚也立即發現了那處異常。
其他原本不在窗邊的人全都擠了過來,五個人一起盯着斜對面的那棟建築。
那是一個大型商超,大門緊閉,窗也都關着。而他們看到的人影正站在二樓的一扇窗前,點燃了一支煙。
他點煙的火光在已經暮色漸沉的夜裡看着非常突兀,正是如此才被尉遲傾快速鎖定了他的位置。
蘇錦開始嘗試用力拍打窗戶,邊拍邊大聲喊,想要引起對面那人的注意。但兩邊距離不遠可也不算近,又都是處于封閉的建築裡,他努力了好一會兒,對面那人還是沒能注意到他。
眼看着那人一支煙就要抽完了,姜啟何擔心他抽完煙會離開窗口,臉上焦急的神色代表了在場的其他人。最後是謝斯邈跑回雜物間拿出了一個手電筒。
手電筒跟這房子裡大部分東西一樣年久失修,按下開關可以亮,但發出的光斷斷續續的,不免讓人擔心它随時都會罷工。
這會兒天色已經越來越暗了,外面的路燈又都亮起來,比這手電筒微弱的光不知道亮了多少倍。幾個人都看出來謝斯邈打算做什麼,都不抱太大希望。可眼下他們也沒想出什麼别的好辦法,隻能是死馬當活馬醫。
謝斯邈晃了兩下,蘇錦覺得他的角度不好,把手電筒搶到自己手裡,爬上窗台,站在窗台上,盡可能與對面那人的位置平齊,希望能把這點光照進對方的眼睛裡。
幾分鐘後,蘇錦從窗台上跳下,把手電筒還給謝斯邈。
姜啟何湊上去好奇地問:“對方收到信号了嗎?”
蘇錦:“不知道,他煙好像抽完了,回去了。”
看來是失敗了。苗稚艱難轉了個身,就那一瞬,她忽然感覺到一道強光擦着她的臉頰閃過。待她重新望向窗外,果然見到剛才那扇窗的位置,有一道強力的燈正在朝他們發射光芒。
蘇錦,人如其名,是這五人團中的錦鯉,但凡需要點運氣的事,交給他總比交給别人要更容易成功。
但由于對方的光線過于強烈,苗稚的眼睛受不了,不能迎着那光去看對面的情況,就算能強忍住不流眼淚,也什麼都看不清。
蘇錦是最興奮的,他剛跟對面對視完,一邊擦着眼淚一邊興奮地問:“我們現在做什麼?”
“找點能在窗戶上寫字的東西,傳遞一下消息……”
苗稚話還沒說完,蘇錦已經跑到了樓梯轉角:“雜物間裡有油漆,交給我吧。”
姜啟何背靠着窗台:“可是宋姐姐,窗戶隻有這麼大,我們寫得小了又怕對面人看不清楚,寫太大了根本寫不下幾個字,我們寫什麼呢?”
姜啟何說的苗稚也想到了,她思考片刻答:“就問問他們,有沒有能出去的線索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