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得是那種從小沒受到過什麼挫折，家庭教育積極向上，整個人生路沒有半點走偏，生而為善的人才會這麼想。

知道了肖塗是這樣的人，苗稚忽然想多跟他說說話。首先要說的，就是她和方晴藝的身份。

或許肖塗已經從她身上和她的行為，對方晴藝的身份有了判斷，但他沒有主動問，這點也讓苗稚對他印象更好。

于是苗稚從海洋污染開始講起，一直講到她磕磕絆絆從人類的初中畢業，成績不好讀了護校中專，巧合之下認識了葉昕然，在她的安排之下才得以在那家有名的私立醫院工作。

說完了自己的事，苗稚把方晴藝的底也掀了：“她跟我一樣，是人魚，但她比我高貴，是我們的公主。”

反正早晚要讓肖塗和方晴藝在一起的，要是他不能接受方晴藝是人魚，她得趁早轉移目标，再給肖塗另覓佳偶。好像沒什麼别的合适的選擇，方晴藝不行的話，就隻能選葉昕然了。總不能選劉貝貝，她又不認識什麼其他人。

外面肖塗隻“嗯”了一聲，聽起來并不是很意外。

也是，苗稚臨場救人的種種舉動都很容易引人懷疑，肖塗幾乎目睹了全程。雖然他沒有親眼目睹方晴藝變成人魚，但隻要動腦子想一想，這個答案也不是那麼難得出的。

苗稚沒忘記叮囑肖塗：“我跟你說啊，雖然你現在知道了她的秘密，可别直接傻愣愣地跑過去跟人說啊，這可是個大秘密。你還是要假裝不知道的。等一個合适的機會，我再安排你撞破她的秘密，英雄救美，你就能順利俘獲女神的芳心了。”

在追求方晴藝這件事上，肖塗一向很聽她的：“都聽你的。”

苗稚對男二如此聽話感到很欣慰，喜滋滋地翹起尾巴，揚起一小團水花。在水落回産生的嘩啦啦聲音裡，苗稚聽到肖塗在問：“對了，你不是讓她有危險去找唐浚？萬一方晴藝真的找了他，他不是也就知道了她人魚的身份？”

“他早就知道了。”苗稚輕輕笑出了聲，“不然你以為，會場裡的燈是誰關的？”

肖塗：“……”隻有我是那個無知路人是嗎？

原本已經将劇情忘得差不多的苗稚是不知道唐浚什麼時候知道方晴藝身份的，但肖塗抱着她上樓的時候，她看到了一個站在角落裡的身影正看着她，似乎點了點頭。

說來很怪。明明現場剛從亮轉暗，肖塗抱着她都是摸索着往前走，不敢快跑，怕被絆倒，苗稚看那個人影卻看得清楚，甚至連他臉上的表情都看得清楚。

苗稚瞬間明白了，唐浚剛才之所以離開方晴藝，是因為身為人類和人魚混血的他也感覺到了那股電磁波，去關燈是希望能給方晴藝制造逃跑的機會。

苗稚對電磁波的反應唐浚盡收眼底，所以他在當時也确認了苗稚的身份，放心将方晴藝交給她帶走保護。

他暫時不能離開那個控制整個會場燈光的總開關，不然會有人重新将其打開，苗稚和方晴藝的逃亡之路就會更加艱難。

苗稚還真的在黑暗中看到有人往唐浚身邊摸了過去，剛一接近就被他撩到了。

因為這個，苗稚便知道唐浚已經知道了一切，才會跟方晴藝說要是自己搞不定就聯系唐浚的。

苗稚怕肖塗會追問她唐浚的事，提前杜絕了他可能提出的疑問：“他的身份也很特殊，我答應過别人暫時不能告訴你，不過等時機合适，你就會知道的。”

肖塗好像并不在意唐浚到底是什麼人又跟人魚有什麼關系，聽完牟一淼的話，他問的卻是：“你的尾巴什麼時候會恢複？明天還得繼續呆在這裡的話，等天亮了我去買些吃的用的。”

話題轉換出乎意料地快，苗稚手指無意識地攪了一個小漩渦說：“應該睡一覺明天就好了。就是我這衣服不太适合穿去上班，可能要麻煩你送我回家一趟。”

“嗯，沒問題。”肖塗拿出手機跟自己的秘書聯系了一下，通知他自己明天要稍晚些到公司，讓他先自行處理那些小事。

空曠的别墅裡安靜了一陣，肖塗以為浴室裡的苗稚睡着了，他的一舉一動都放得很輕。

肖塗在卧室裡翻找明天可以換的衣服時，聽到浴室又傳出了什麼動靜，他放下衣服又跑回浴室門口問：“什麼？”

“我是說，你怎麼知道那拍賣會場樓上有個密室啊？”

肖塗低頭看了眼時間，現在是淩晨三點，牟一淼還沒睡着嗎？

“那房子是我家的，密室是我讓修的。還有什麼問題嗎？”

肖塗的聲音聽起來有些倦意，苗稚想到他這一路的辛苦，應該讓他好好睡一覺，便立刻答：“沒了。”

肖塗似乎打了個哈欠，過了一會兒才說：“時間不早了，抓緊時間休息一會兒吧。”

“晚安。”

“好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