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說還挺般配。
視線太過強烈,顧鸢頭皮發麻,腳步挪動往遲瑜身後側了側。
同學們:我靠!真的!
曹軍平站在講台上,清晰地看到前面的男生緊繃着臉神色不耐煩。後面的女生垂着腦袋,像是被罵了一樣。
曹軍平眼皮跳了一下。
這混球。
“進來坐。”曹軍平語氣和藹。
遲瑜臉色淡漠大步往後走,顧鸢剛要下去,曹軍平叫住她。
“跟大家做一下自我介紹吧。”
顧鸢硬着頭皮走上講台,調整好面部表情,“大家好,我叫顧鸢。”
曹軍平:“沒了?”
顧鸢:“很高興來到十五班。”
“咳”曹軍平示意她下去坐,接着補充道:“顧鸢同學去北京參加鋼琴比賽所以沒有軍訓。大家以後互相幫助,多交流學習。”
“好的老師。”同學們很給面子地鼓掌歡迎。其中有一道聲音尤為洪亮,正是言酥的。
江皓陽趴在桌子上小聲嘀咕,“你跟新同學去哪兒了,班裡都傳你倆談戀愛去了。”
手裡的筆吧嗒掉在桌面上,少年瞳孔驟縮,臉上浮現出不可置信的表情,“你說什麼?”
江皓陽正要說話,遲瑜踢了他一腳。
顧鸢走到教室裡唯一的空位上坐下。
言酥小聲道:“桌子和凳子我都擦過了。”
顧鸢微愣,“謝謝。”
“不客氣。”言酥高興地抿着唇笑,她是認識顧鸢的,而且顧鸢還是她的偶像。
追星成同桌的感覺,誰懂?
江皓陽胳膊肘撞了一下遲瑜,壓低了聲音問他,“你不是走的比我快,怎麼到的比我遲?”
遲瑜沒回他的話,一本正緊地坐着,眼睛盯着講台。
“砰!”
曹軍平把點名冊重重地拍在講桌上,怒氣沖沖道:“江皓陽!來,你上來說。”
江皓陽恨不得把頭埋進桌倉裡。
曹軍平收回視線,語氣又恢複溫和,“這樣,現在開始競選班委。在此之前,老師決定任命顧鸢同學為學習委員。”
正和言酥在草稿本上寫字聊天的顧鸢猛地擡起頭,班裡同學都朝她看過來。
教室裡貼了成績單,一看就知道每個人的入學成績,她的名字都不知道在哪兒。
曹軍平解釋道:“你們不要盯着人家的總分看,看單科,語文134,數學滿分。如果不是英語缺考,顧鸢同學這會兒可是在附中的教室坐着。”
靠近成績單的那個同學仔細瞅了一眼,朝其他人點了點腦袋。
嘶的抽氣聲響起。
還持着懷疑态度的人紛紛閉上了嘴巴。
他們這一屆的數學題目超級變态,就這樣還能考滿分,不禁讓人感歎同樣生而為人為何腦子構造會如此的不一樣。
難道是多了一根弦?
遲瑜轉筆的動作停了下來,黑眸觑了眼女生的後腦勺。
曹軍平把大家的神色變化都看在眼裡,咳嗽了一聲接着說道:“那就這樣,接下來是班長……”
到物理課代表的時候,曹軍平直接點名,“遲瑜,你來。”
遲瑜嘴巴還沒張開,曹軍平就說道:“遲瑜同學中考物理滿分,但老師相信,滿分不是你的實力,而是因為那張卷子隻有那麼多分。”
前排的顧鸢腦袋嗡地響了一聲。
滿分?遲瑜?
CY!
見遲瑜沒有反對,曹軍平松了口氣。
怎麼讓調皮的孩子好好學習,當然是讓他們擔任班委,委以重任,不得不規範自身行為。
選好班委,曹軍平讓班長組織學生去搬書。
“顧鸢出來一下。”
-
江皓陽拽上遲瑜往外走。
徐百川拍了下遲瑜的肩膀,“那幫人沒再找你麻煩吧?”
江皓陽嘴巴突突地說道:“怎麼沒有,剛來的時候又碰到了,真他媽有病。”
徐百川皺起眉,語氣也不好,“真是一群無賴,報警都沒用。”
遲瑜抽出胳膊,唇角微微勾起,輕嗤一聲,“沒事,過幾天找人說清楚就行了。”
徐百川瞥了眼遲瑜,試探着問:“你怎麼和顧鸢一起進來了?”
遲瑜捏着護腕的手微不可察地頓了一下,斜睨了他一眼,“你們認識?”
“以前參加競賽的時候碰到的,一起讨論過題目。”徐百川話音一轉,“不是我問你嗎?”
腳下正好有個空瓶子,遲瑜踩了一腳,又踢起來,瓶子正好落進垃圾桶裡,他漫不經心地說:“正好碰到了,你怎麼跟徐百川一樣八卦。”
江皓陽:“才不是,你明……”
“去廁所了。”
“哦。”
在曹軍平說話的間隙,顧鸢瞥向窗外,餘光正好看到空瓶掉進垃圾桶裡的一幕。
“顧鸢,對于老師任命你為學習委員的事,不用給自己太大壓力,老師相信你的能力。”
顧鸢嘴角微抽。
這是什麼,裹着蜜餞的藥丸嗎?
她覺得自己要完。
“曹老師,我知道的。”
曹軍平推了推眼睛,打開保溫杯,依稀可見飄出的幾顆枸杞,“那好,你回去咨詢一下大家的意見,看位置要不要再變動,不變的話……”
從辦公室出來,已經是半個小時後,顧鸢到教室的時候,班長在組織學生發書。
顧鸢對餘荔是有些印象的,初中她隔壁班的班長。不過兩人沒怎麼說過話,頂多是去辦公室的時候點個頭。
餘荔正趴在講桌上寫着什麼,顧鸢朝她走過去。
察覺到有人過來,餘荔停下筆偏頭問她,“要通知什麼事嗎?”
顧鸢餘光在紙上瞥了一眼,說道:“座位的事,等書發完了再說。”
餘荔點頭,繼續記錄。
“啪!”
有同學把幾本物理書丢桌子上,“班長,多了。”
餘荔正要伸手拿,顧鸢拿起數了一遍,說道:“五本。”然後整理好放在旁邊。
餘荔拿筆記上。
下面,江皓陽拿筆戳了戳遲瑜,“哥你有沒有發現,班長和學委站在一起好般配。”
前排的言酥轉過來,拿起書拍在他胳膊上,“江皓陽你有病啊,她倆都是女生。”
江皓陽捂着胳膊,瞪着眼說道:“你自己看,高冷女王和嬌弱小白兔,是不是?”
講台上,餘荔高了顧鸢半個頭,一個高冷禦姐,一個嬌小軟綿。
言酥:“還真是。”
遲瑜靠在椅背上,雙腿大刺刺地伸直,微阖着眼朝前面看去。
講台上短發少女不急不徐地整理着書本,落在書邊的手指纖細白嫩。
嬌弱?
嬌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