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晝憋着嘴安靜了。
“見過王爺。”兩人上前問安。
“不知王爺……”沈流鸢道。
“你是本王出言救下的人,要是最後找不到證據被判成兇手毀了本王英明。”他說出目的:“查案本王要一起。”
“……也行,勞煩王爺。”
有瑞龍令在行事方便,沈流鸢自是樂意。
趙思清就不樂意了,她現在對這個和她搶衣服的王爺沒什麼好印象。
都說甯拆十座廟不悔一樁婚,他怎麼專壞她好事。
李小姐的屍身停放在李府,在覃珩的身份壓制下,四人在以李家人仇視的目光中,順利被管家帶去李小姐的停靈處。
房間中間李微的身體被白布蓋住,她掀起白布露出李微的面容,所見之處皮膚潰爛流膿散發着惡臭,已經分辨不清她生前模樣。
趙思清當場就吐了,吓得不敢去看。
覃珩讓邢晝帶她去外面歇息等候,屋内隻剩下她和沈流鸢。
沈流鸢印象裡從未見過李微,第一次見面這個無辜的女子已經離世,雖不是她所害,但終究是被她拖累。
沈流鸢在心中默念往生咒為這個無辜的女子祈禱,她能做的就是查明真相,将殺死李微的兇手繩之以法,以告慰李微在天之靈。
“得罪。”
她戴上手套解開衣物仔細查看。
效果甚微,李微的皮膚已經大面積潰爛,看不出是否有外傷,驗傷最常用的白梅餅驗屍法和水滴驗屍法都無法施展。
她歎氣把衣服重新隴上。
“啪嗒。”一聲,一個東西從李微的手心掉下來。
覃珩撿起一看,“珠花?”
沈流鸢拿起端詳,是一朵殘缺的珠花,通體豔紅色,看起來像是從簪子等頭飾上掉下來的。
她去翻看李微的手心,右手手心印上了深紅的珠花痕迹。
兩人對視一眼
——李微生前曾緊緊攥着這朵殘缺的珠花。
緊到死後屍體僵硬珠花也牢牢停留在手心,仵作驗屍都未發現。
陰差陽錯被二人再次驗屍時碰到才掉了下來。
看珠花的材質并不是什麼稀罕貴重之物,能讓李微這般重視一定和她的死分不開關系。
李微的死因絕不是表面上那麼簡單。
沈流鸢突然伸手抓住覃珩的衣角,還未開口,門外傳來怒罵。
李執帶着一堆仆役,拿着棍棒刀槍把屋子團團為主。
她隻能作罷先和覃珩出去。
“沈流鸢你這個殺人兇手盡然敢來擾我妹妹清淨!”
“你一以為攀上高枝就能脫身?做夢!”他招呼身後的仆役動手。
“放肆!”覃珩擋在前面,亮出瑞龍令。
“天子近前佩刀,李家是要造反嗎。”
仆役跟下餃子似的撲通撲通跪了一院,李執陰沉着臉沒動怒視着沈流鸢。
李大人和李夫人聽到通報匆匆趕來,李大人一腳把李執踹跪下。
“逆子你是要害死李家嗎!”
擦着冷汗跪下對淮安郡王拱手道:“是下官教子無方,犬子自幼愚鈍不通詩書,竟不識得瑞龍令,實在是無心之舉李家上下絕無對陛下有不敬之心。”
“原來如此。”覃珩意味深長道:“陛下仁慈不知者無罪,但要是膽敢仗着陛下愛民之心做以下犯上之事……”
他俯視着衆人,嘴角揚起一抹弧度,在他溫潤如玉的面容上顯得俊美又有幾分突兀的妖異。
“——株連九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