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中沈流鸢下懷,鳳尾裙的印花位置被她提前熏了特殊的香料,蝴蝶被香味吸引落在印花上,營造被印花吸引的場面。
一步步都和她計劃的一般無二。
她本想找機會露臉讓衆人知道印花衣裙來曆,誰知趙思清主動在衆人面前介紹,這倒是意外之喜,省的她絞盡腦汁算計。
她已離開伯府,甯淼就令人傳播宴會的勝景,僅僅一日,趙家小姐的美名和印花制衣就傳遍金陵。
今日甯潇坊的門檻險些要被踏破。
“甯掌櫃如今可信了我的能耐?”沈流鸢揶揄笑道。
“自是信的。”甯淼給她添了茶,“你放心答應你的我定會履行,衣坊十五當日準時開業,我保準給你安排的熱熱鬧鬧,金陵會有它的一席之地。”
“那就借甯掌櫃吉言,我們合作愉快。”
十五當日,衣坊順利開張,甯淼從商多年三六九流的人脈遍布,宣傳的功夫下的足足的,加上今日金陵權貴争先定制錘草印花衣物,百姓們都前來湊熱鬧。
沈流鸢和衆位姐妹一同拉下了紅布,牌匾上是她們共同想的名字——雲開閣。
莫道浮雲終蔽日,總有雲開霧散時。
我們都有着悲苦不堪的過去,浮雲蔽日,終會有守得雲開之時。
能花可承受的錢買來平日專供權貴的衣物,百姓們樂意的不行,印花制衣在金陵城迅速時興起來。
雲開閣客人絡繹不絕,甯潇坊的高級定制訂單亦是排到了半年以後,沈流鸢這段時間帶着大家忙得昏天暗地。
以前不相信她們的繡娘們也被擺在眼前的事實勸服,沈流鸢把她們招進雲開閣做工趕訂單。
雖然忙碌,賺得的利潤也實打實的讓人心甘情願啊。
沈流鸢發了大夥的工錢和應得的分紅,其餘拿出去還債,雖還不夠,但讓賭坊的人知道她有還債的能力,時間寬泛了些。沈家得以喘息。
沈流鸢從沈家出事開始一直繃着的那跟弦,終于能稍松懈下來,這一歇,人就病倒了。
大夫說是操勞過度累的,穆七娘一聽強壓着她休息,劉嬸一天宰隻老母雞給她炖湯補身子,喝的恍惚覺得自己跟生完孩子坐月子似的。
養着病突然來了位稀客。
來人閑庭信步,身後跟着個拿着大包小包的侍衛。
“甯公子。”劉嬸請他坐下。
來人正是甯珩。
“我去雲開閣找你,聽人說你病了特來探望。”多日不見甯珩看着精神好多了,病弱稍退,溫潤佳公子模樣更顯俊美,身上沒了湯藥味,隻剩那股沈流鸢喜愛的海棠香。
“勞煩公子記挂。”她讓人給他們上茶。
“不知公子找我所謂何事?”
她還是這麼直白不愛繞彎子,甯珩勾起唇角。
“當日護送你們回金陵許諾重謝之事,不知沈小姐可還記得。”
“當然。”沈流鸢說:“公子救命之恩,千金難以言謝。”
“我不要千金。”
也是甯家的公子不缺金銀之物。
沈流鸢問:“那公子想要什麼?若我能給,必不推辭。”
“此話當真?”甯珩眯起雙眸,溫潤的面龐透出幾分狐狸的媚态,一看就憋着壞。
“沈小姐當然能給,”他深深注視着病中面色蒼白的沈流鸢,語氣輕柔纏綿:“隻有你能給。”
那眼神看的沈流鸢心中一顫,頓感不對,想出口重說,突然男人起身向前。
她從那雙狐狸般的眸子中看見自己清晰的倒影。
“那就請沈小姐幫我定制一件衣裙吧。”
“……”
“就、就這樣?”
“不然沈小姐想這麼報答。”甯珩笑了。
“隻是制作衣裙為何不直接給甯掌櫃吩咐?”
專程來找她一趟不是舍近求遠?
雲開閣如今可是金陵新貴,甯潇坊的訂單更是排到了半年後,甯珩定衣裙是要給母親當生辰禮,等不了那麼久。
沈流鸢聽了他的原因,答應下來。
臨走甯珩忽地回頭說:“當日許下重金還是我來讨要沈小姐才記起,家母生辰禮這麼重要的事情要是忘記耽擱了,我怕是要被逐出族譜。”
“?”她不明所以。
“沈小姐不如給我個信物,也好讓我安心。”甯珩勸誘說出他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