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唯笑着回答:“有問題說不上,隻是覺得有些奇怪。”
“哪裡奇怪?”林緻問。
“先說葉牧之,能把家業做到這份上,還能留下這般好名聲,他必定是個胸有城府,深謀遠略之人。”葉唯右手一攤:“可他的行事卻有很多說不通的地方。”
林緻來了興趣:“說說看。”
“首先說他的婚事,就算商賈人家不講究門當戶對,至少也要看是否得利,畢竟他的婚事若利用好了,能給他添許多助力,可你看他前後娶得三位夫人。”
“葉牧之的原配夫人秦願,也就是‘我’娘,是個來曆不明的江湖女子;第二位夫人宋天清,是一個民間的女大夫;第三位夫人沈钰則是一個小商戶的女兒。以她們身份,在商場上根本無法給葉牧之任何助力。”
“娶她們既然不是為利,那最有可能便是為情,可偏偏前兩任夫人過世後,葉牧之都是不到一月就續娶,怎麼看也不像用情至深的模樣。”
葉唯看着林緻問道:“不為利也不為情,那是為什麼?”
“他可能隻是需要一位夫人。”
“那他為什麼一定要有一位夫人?”葉唯反問。
“為了照顧‘你’,畢竟‘你’是他唯一的孩子,而他經常出門在外。”林緻說出自己的猜想。
“要是這個原因,他就不會娶沈钰。”葉唯笃定道。
“娶宋天清時葉小姐才剛出生不久,而且宋天清還是秦願的好友,為了葉小姐能得到更好的照顧娶她也說的過去。可葉小姐在知道宋天清不是她親生母親,而且還是以她母親好友的身份嫁給他父親後,就再沒理過宋天清。”
“這還不夠說明葉小姐的态度嗎?為什麼在宋天清死後還要馬上再娶一位夫人膈應她?”
“而且她們都死了。”葉唯鄭重地強調:“秦願難産而亡,宋天清是遭遇盜匪,不慎跌落山崖而死,沈钰則是在葉牧之病逝後自我了斷。”
林緻聽後也意識到不對,她問葉唯:“你認為她們的死和葉牧之有關?”
“這倒未必,可葉家的事的确非常奇怪。”
“還不止這些,葉小姐的身份也說不通,葉牧之不惜謊報戶籍信息也要把葉小姐當男孩養大,難道不是為了讓她繼承家業嗎?可葉小姐從沒沾染過葉家的生意,如今葉家的生意更是盡數歸于葉小姐的叔叔葉雲逢手中。”
林緻回憶着調查結果,說:“聽說是她自己不願意。”
葉唯笑了,“葉牧之要是真這麼在意他女兒的想法,會在葉小姐還不懂事的時候替她下決定,讓她日後都要僞裝成男子生活?”
“先不說日日人前僞裝辛不辛苦,就說婚配,要是葉小姐有朝一日遇到心儀的男子,該當如何?”
“有沒有可能是這樣。”林緻猜測道:“葉牧之下這個決定的時候葉小姐才剛出生,他們父女兩個感情還不深,沒想那麼多就替葉小姐決定了。但後來相處出感情了,葉牧之就不忍心再強逼。你之前不是也說過,很多父母根本拗不過兒女。”
葉唯沒有立刻回答,她拿起床上的枕頭放在身後,然後在床邊找到一個舒服的姿勢靠着,長舒了一口氣:“有這個可能,可我總覺得,葉牧之要是真心想讓葉小姐繼承家業,一開始就不會這樣放養她。”
“還有嗎?”
“有,比如在知道自己無法再有孩子後,葉牧之為什麼第一時間想到将葉小姐當做男孩養大來做繼承人,而不是選擇自己的弟弟。”
“就算覺得自己的血脈更親近,可讓葉小姐女扮男裝的風險太高,戶籍造假是重罪,一旦葉小姐洩露身份,對于葉家将是滅頂之災。”
林緻歎了口氣:“被你這麼一說,我也覺得處處都透着古怪。”小唯提出的疑點已經讓她懷疑手下之前調查出的信息是否真實。
“我說的這些或許都有合理的解釋,隻是葉小姐之前沒問,也沒有仔細觀察,導緻我現在也不知道。”葉唯聳了聳肩,“以後有機會我會問一下葉雲逢。”
“你對葉家的事很上心。”林緻肯定道。
“沒辦法,畢竟我現在用的是她的身體,葉家的事不弄清楚,我心難安。”葉唯神情嚴肅。
林緻見狀很是無語,“說吧,需要我做什麼?”
“幫我查一下葉牧之那三位夫人的死。”葉唯立刻精神起來,湊近對林緻道:“還有秦願的來曆以及她和葉牧之相識的過程。”
“你真是一點都不客氣。”林緻沒好氣道。
“那當然。”葉唯理直氣壯地補充:“注意不要被葉家的人察覺。”
林緻白了她一眼,用一種“這還用你說”的表情回道:“我知道。”
“不過秦願的來曆我查不了。”
“為什麼?”這裡面葉唯最好奇的就是秦願的來曆。
“因為林家十六年前就查過,根本查不到……”
“那太可惜了。”葉唯歎息道:“她的來曆一定不凡。”
林緻對葉唯的話提出質疑,葉唯二話不說立馬坐直身體,抽出輕塵劍林緻看。
這把劍不僅輕巧堅固,削鐵如泥,劍鞘後還有一個架子,可以固定在左手臂上藏在袖子裡,随時出劍,方便又隐蔽。
設計如此精巧的神兵利器,還有一本專門為此劍譜寫的《輕塵劍法》,這兩樣東西的主人來曆怎麼可能簡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