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善淵立馬收回目光加快了腳步,而另一頭的時珩已經将時母送上了車。
黎簇陽下車和時珩聊了兩句,後座上坐着的男生不屑地看了時珩一眼,時珩隻當沒看到,客套性地應付了兩句。
“我聽你母親說最近上班了,她今天剛好有事,就過來看看,等過段時間我們再一塊過來。”黎簇陽邊說邊從座位上拿起一個盒子,遞給時珩,“這是今天去買東西的時候看到的,感覺這個表會很适合你。”
“爸!你不是說給我買的嗎?怎麼送給别人呀?”後座上的男生看到那塊表後瞬間坐不住了,然後被黎簇陽一個眼神瞪了回去。
時珩心下好笑:“不用了,這表太貴重了,我帶着也是累贅,給弟弟吧,他喜歡。”
邊說,他擡起手腕看了眼手上花了不到兩千買下的表:“時間不早了,你們早點回去吧。”
然後他彎下腰,沖着時母揮了揮手,轉身就走。
黎簇陽的手還懸在半空,看着時珩走遠,眼神有些晦暗,轉過身狠狠瞪了自己兒子一眼。
黎爍表情不悅,但終究沒再說出什麼話來。
“行了,别墨迹了,趕緊上車。”時母聲音冷冷的,“别老來招惹時珩,我是他媽,他到底是我兒子。”
“順便,過段時間把婚離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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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舟趕在時珩回來前先上了樓,經過三樓的時候,他往一側的門上掃了一眼,那扇門的旁邊貼了些符,不仔細看還看不到。
何善淵,到底是怎麼回事?
樓下的單元門被人拉開,穆舟一驚,加快了腳步。
他從地毯下取出鑰匙插到門上,偏偏人越急越做不好事,晃動了半天都沒把門開開。腳步聲越來越近,在時珩拐彎上到五樓的最後一刻,穆舟将鑰匙扔回了地毯下。
鑰匙觸碰到地面,發出了些清脆的悶聲,又因為地毯迅速蓋下,留下了一個小小的凸起。
時珩正低着頭,并沒有察覺到先前穆舟的兵荒馬亂。
他從口袋裡取出鑰匙,打開門,像往常那樣給門一個力道就松開了手,可偏偏沒有聽到門響。
他扭頭看了一眼,門還大開着。
剛剛自己沒用力嗎?時珩皺了下眉,重新走了過去,将門關上。
穆舟是在時珩關門的空檔将門攔下的,廚房和門口隻有一步之遙,他進來後就直接躲進了廚房,可門卻沒能關上。
他在心底暗罵了一句,就見時珩重新走到門口,關上門後又開始發呆。
時珩這段時間總喜歡低着頭發呆,穆舟不止一次見到他什麼也不幹,就盯着一個地方放空自己,偏偏也沒表現出什麼其他異樣。
又是過去了幾分鐘,時珩才轉身走回了房間。
時珩和黎簇陽說話的時候,穆舟往車裡看了一眼,後座上的那個男孩看上去和時母長得并不像,而且對時母也沒有什麼好的态度。
看樣子,那男孩是那男人帶着的,明确來說,是這男人為了攀附時母。
穆舟很想走上去在時珩的肩膀上拍上兩下,安慰他說不要在意那些人,但也明白自己要是辭職上去了,時珩就不隻是發呆這麼簡單了。
他現在早已沒了原先那種态度,根本不想趕這個人離開,而那股可以離開家的興奮勁過去了之後,他重新對時珩起了濃厚的興趣。
知道自己不該這麼想的,他已經死了,哪能觊觎一個人類,偏偏總是忍不住對時珩的關注和親近。
安分了這麼多天,又開始蠢蠢欲動。
終于在這個晚上,在看到時珩一個人縮在床上,背後仍然空餘着很大一部分地方後,穆舟咬牙躺了上去。
他動作放得很輕,生怕将身旁的人驚醒,在床上扭動了幾下擺正位置,才終于松了口氣。
身旁人的體溫隔着被子傳到了穆舟的身上,也許是因為感受到了涼意,時珩将身體往被子裡又縮了些。
屋子裡一片漆黑,床上的一人一鬼呼吸逐漸同頻。